“结婚?结婚有什么好的!那就是爱情的坟墓!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死渣男滚吧!祝他不到三十岁就阳wei早xie肾亏, 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虞微那时也和汤幼灵统一战线,觉得婚姻离她们这种青春女大实在遥远, 恐怖至极,指手画脚地表示以后绝对不结婚。
那个晚上汤幼灵哭得实在太可怜,哭声呜呜咽咽传了很远,第二天学校就传开了女寝楼下小树林里有女鬼的恐怖故事, 听说此女鬼是被男人辜负上吊而死,若是有小情侣经过, 男方一定会被女鬼诅咒,从此做阳wei男人, 享绿帽人生。
这诅咒实在太过可怕,很快情侣约会必备小树林就此无人敢去,没过一年就被铲平做了公共澡堂。
思绪莫名其妙飘了很远, 直到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虞微才恍然回过神来。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踏进婚姻的人,虞微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不如还是别结了吧, 虞微悄咪咪地想,要不想个办法稍微拖延一下?
可惜还没来得及想好谋划,身后蓝眼睛的婚纱设计师已经开口:“虞小姐是否有哪里不满意,我们将会针对您的需求进行改进。”
他满眼惊艳地盯着穿着婚纱的女人忍不住赞叹道:“您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连阿芙洛狄忒都无法争夺您的光辉,珍珠也被您衬托成黯淡的石头。”
不愧是刻板印象里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夸起人来足够浮夸。
虞微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今天只为了给婚礼公司的人一点面子勉强上了一层粉底,长发也没有做造型,只是凌乱地披在身后,不像女鬼已经很好。
殊不知这样更让人想到古老神话里只有月夜才会现身的深海人鱼,凌乱发丝上都飘着月亮的光辉。
虞微左看右看觉得这条裙子已经极致完美,倒是换了一身丝绒黑西装的男人从换衣间出来,搂住了新娘的腰身,仔仔细细看过后又觉得这款裙子完全无法衬托出新娘的美丽。
虞微听他细细声抱怨心里觉得好笑,抱住了薛逢的胳膊用气声说: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要求这么高?”
薛逢跟她光明正大地咬耳朵,压低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委屈:“你就是应该穿最好的。”
虞微提起裙子踢了踢腿,雪白小腿在裙摆下一闪而过,还是带着点小孩子似的稚气:
“我倒是觉得已经够漂亮的了,你难道是嫌我穿得不好看?”
薛逢早已习惯虞微的无理取闹,从善如流地投降,吻在虞微鼻尖上:“你当然怎样都好看。”
他总是喜欢在各种场合吻她,亲吻是一种标记的方式,唇心擦过肌肤,留下滚烫的余温和鼓噪的心跳。
选定了款式,婚礼公司的人必须回去紧锣密鼓地赶工,毕竟薛家未来的女主人,怎么好穿模特穿过的婚纱。
那身婚纱足有几十斤重,虞微脱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终于解放了的叹息。
婚纱配套的婚鞋是银白色钉水晶的红底高跟鞋,鞋面用纱和水晶托起一朵云雾般梦幻的话,行走之间恰好疏漏不经意的艳色。
虞微勾住薛逢的手指:“再准备一双鞋,平底的,好行动一点的。”
她的要求薛逢当然没有不应的,只是低声凑到她耳边:“当然好,只是你要行动,可得带上我。”
虞微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当然。”
“这婚纱都试了,婚期将至啊。”总算送走那尊冷冰冰的大神,许烟烟凑到虞微跟前,“拍戏的时候顺便结个婚?看不出来您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还早着呢,起码这部剧拍完之前,都还不到要结婚的时候。”虞微觉得腰椎似乎还在为沉重而华丽的婚纱发出隐隐的酸痛,已经努力挑选了一块看款式最简单的,不敢想象那条仿照克里诺林裙制式的重量该有多可怕。
“而且……我现在有一点点后悔了。”虞微小小声抵在许烟烟耳边说。
许烟烟猛地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吧姐,你这后悔的也太是时候了,这婚纱都试了你开始后悔了,你不怕你哥发疯啊?”
虞微捂住她的嘴:“你生怕别人听不见。”
“不是不爱他了,我就是觉得……啧,我英年早婚,有点可怕。”
虞微撇了撇嘴:“我到上个月之前,还觉得自己会是一辈子的不婚主义者,结果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心里一时间有点落差,难道你不觉得从此以后要背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很恐怖吗?你觉得我像是能支撑起一个家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