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说了下去,“嗯,两个人。”
“好的,靠窗的位置可以吗?”
“可以。”
他们在店员的带领下走到窗边。
桌子不大,两个人坐起来手靠着手,似乎有些拥挤。
店员略带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小店刚开业,采购的桌子尺寸可能有些不合适,如果您觉得太小了可以再加一张。”
“没事。”
又不是和陌生人。
是和温珣。
她抽开椅子坐下,细细翻阅起名单。
最后选定了《红猪》的插画拼图。
第一次玩拼图,一上来也不敢贸然选择一千多片的款式,《红猪》这套只有352片,刚刚好够她入门,而且《红猪》也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部片子。
看着满盒子的拼图片,舒令秋才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她眨眨眼,无措道:“呃,二叔,你会拼吗?”
“略知一二。”温珣说。
“那接下来该干嘛?”
温珣:“先把拼图倒出来。”
“……哦。”
她问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弱智了……
温珣似能听见她的心声,平静地安慰:“有疑惑很正常,能说出问题已经很好了。”
“不懂装懂才应该觉得羞耻。”
舒令秋嗯了声,拎起塑封袋,将拼图倒在盒子里。
拼图片散开来,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舒令秋:“接下来呢?”
“把边框片找出来,先勾出外框。”
温珣拿起其中一片示意,“比如这种,有一边或者两边是平的。”
“哦,好。”
女孩子送来两杯咖啡,“小姐,先生,这是包含在套餐里的咖啡。”
“谢谢。”舒令秋随手接过摆在拼图旁边。
温珣睇去一眼,替她放到触碰不到的领地。
“拿远一点,小心被烫到。”
舒令秋哦了声,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片刻不离的目光。
边框拼好了,她的兴趣一下上头。
“接下来呢,二叔?”
“分片,把标志性或者颜色统一的片分出来。”温珣偏身,拂过她动弹的手指。
“好。”
舒令秋一边整理一边调笑,“二叔,我怎么感觉你刚刚是谦虚了,你这哪儿是略知一二,明明是大知九十嘛。”
温珣微微一笑,“没有,确实只懂这么多。”
她这晚上好像成了个机器,只会发问和说“好”、“哦”。
不过温珣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耐心地一点一点教她。
分片很快便结束,这张插画颜色分明,她是美术生,对于画作的结构和颜色都有较高的敏锐度。
她选出几张最容易拼的画面开始拼接。
温珣亦是。
桌子很小,他们彼此的距离在无形之间被缩至几微米。
舒令秋抬手去拿拼图片,无意间触碰到温珣的五指,她愣了愣,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
他的手热热的,温度很高。
而且,很漂亮。
“怎么了?”温珣注视着她,温柔而内敛的声线一圈一圈的,漾入她的耳膜。
“……没什么。”
舒令秋心虚一笑,伸手去够咖啡。
天气太冷了,窗外的雨雪越来越大,本就不足的暖气和湿冷的空气发生对撞,舒令秋喝了口温热的咖啡并没有觉得有多解渴,光-裸的脖颈一片冰凉。
温珣像是看出了她的窘境:“不嫌弃的话,要不要用一下我的围巾?”
他将手放在锁骨上缘的围巾上。
拉着围巾,往下扯,露出冷白的喉结。
温珣的手纤细而修长,薄白的肌肤紧密包裹着骨头,关节处晕开淡淡的桃红。
匍匐青筋不断蜿蜒,从手背一直延伸至结实的小臂,中间被一只金属腕表隔开,无情的银灰色和青筋的冷色相得益彰,他的手上似乎只有三种颜色。
这手,不掐喉咙真是可惜了。
涩-情的想法刚一跳入大脑,舒令秋立刻便被这样的心思羞得两颊通红。
最近看的本子太多了,她甚至不止联想到这种做法。
正面,侧面,背面。
……
草。
窗外模糊一片,匿去她的五官线条。
温珣将围巾摘下,系到她的脖子上。
舒令秋屏住呼吸任由他摆布,手肘微微动弹,啪,打翻远处的咖啡杯。
咖啡杯即将坠地,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温珣却止住她下一步动作。
滚烫的咖啡液滚落地面,泼出一地深棕,他捉住她的手腕向上举,二人的距离拉近,五官骤然放大。
极具侵略性的眉眼牢牢锁住,呼吸在鼻息间蛮横冲撞。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她根本没想到温珣会这样架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