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凝视严宁,片刻又说:“你仙根虽然刚萌出,但气息神秘幽若,如果我能拿到,绝不会简单毁去,能做的事太多了,要是能化为己用,那能加百年修为。”
“我有这么厉害?”严宁也向前探身,狐疑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和你那小树妖一样。”施青栾手指点在桌面轻敲,“你们,可都是千年前的故人。”
“谁跟你说的?!”
严宁一掌拍桌站起身,她只想简单活完这辈子,不再去牵扯什么千年故人。
“是我说的……阿宁。”
是长秋,她循声抬头,他刚踏进门。
“你——”
严宁本也气急,但长秋一身白皙,可上上下下沾染上灰黑,连鼻尖上都有,看这可怜模样,竟生不起来气。
他凑过来,小心翼翼道歉:“对不起阿宁,当时他问我仙根的事……”
“哦,仙根是我疗伤时发现的,后面的事可都是他讲的,这可不能怪我。”施青栾见有人出来顶包,悻然说道。
“阿宁,你还记得当时苍岩山下,那明烨仙尊也曾提及你的仙根吗?”
苍岩山下……明烨仙尊……
严宁浑身僵硬,她本想赴死,可昏迷了两个月后醒来,一时间忽略了太多的事情。
现在,耳边瞬间响起戏谑阴寒的声音,犹如又回到了那晚……
“没想到你的仙根竟然恢复了?”
“看来我们的可怜人是想起来一些事了……”
他防佛也知道严宁父母的惨死,他那柄剑,到底是谁的?
“阿宁?”
长秋一声轻唤惊得她浑身一抖,她转回失焦的眼神,抓住他的手,失声说道:“他似乎也知道我父母被杀的事……”
“阿宁,可你在牢里,严天阔说你父母之死是上任天尊做的。”
严宁回想起来更觉后怕,若是上任天尊楚玉衡,那方明烨为何如此激动,况且……
“萧季业可曾和你说,方明烨有副画像,那女子和我一模一样?”
长秋点点头,萧季业把在仙云宗的事情都给他讲过了,他还说那女子通眉若仙,跌坐是佛,颇似天上的神仙。
“等等!”施青栾大喊一声,“你说明烨寝殿里有个画像跟你一样?”
严宁和长秋同时看向他,不解他为何这么激动。
“你认识他?”
“……我幼年时与他一同求仙问道,只不过他被仙云宗挑中,做了楚玉衡的弟子,可他……”
施青栾回想道:“他和神女自幼相处多年,感情深厚,如今早已结为道侣。”
“那天……他……”严宁想起他们结为道侣的日子,自己正瘫在他寝殿的床榻上。
他甚至强吻了自己。
严宁摸上自己的唇,一阵恶心不适又冲了上来,她捂住嘴胃里泛起恶心。
“怎么了?”长秋关切问道。
严宁摇摇头,她在恶心中思索,不知父母之仇究竟是谁,她想到了那把剑。
她说道:“或许我曾见过他,那是一个过去的回忆,父母被杀之时我被人带离,但有些片段太模糊,看不清是谁。”
“是梦吗?”施青栾沉吟片刻说:“我记得书上有记载,传闻有渡梦人,能够借过去之物重现记忆。”
“长命锁!”
严宁和长秋同时喊道。
施青栾抬起眉毛:“那你,你们,接下来要如何呀?报仇吗?”
“先找阿柔。”
“你不想报仇吗?这不太像你啊。”施青栾疑问道。
严宁摊开手心,“我如今灵力全无,一丝一毫都没有,又怎么报仇。”
“那是我给你封了。”施青栾不以为然说道,“你们郎情妾意的,还不如就在这生个孩子算了,外头多危险。”
严宁皱起眉,目光如刀,长秋在一边尴尬挥手解释说:“没有没有,不是医仙想的这样的!”
施青栾见状进而疑惑:“啊?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昨晚不是……你刚才还想吐啊?”
“闭嘴!”严宁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将桌子推开。
长秋眼疾手快把她按在椅子上,箍住她的双臂,但严宁还是挣扎着抬脚要踢施青栾。
“阿宁,你不能再情绪激动了!”
“轰”一声,桌子还是被她踹飞了,那碗碟和黑灰般的食物摔在了地上。
伙房有人闻声赶来。
施青栾连忙起身向后躲,焦急说:“你看,你看,我封你灵力就是怕你打我啊!都是成年人,不要害臊啊!小孩子多可爱啊!”
长秋一听更慌张了:“医仙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你!”严宁捡起方才那块他擦脸的巾帕扔去,却被施青栾挡开飞到了长秋脸上。
“阿宁……”长秋无辜地把巾帕取下,白皙的脸颊又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