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骁又挤进了被窝,不过这一晚两人没做什么,就是纯睡觉。
孟骁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他恢复了每天早上离开,中午回来,下午继续训练,晚上回家的生活。
不止如此,其它事情也挺规律的。
咳……
时间悠悠的过,孟营长的称呼不知不觉被孟团长取代。
随军的人大部分都是固定的,但每年也会走几个,然后再来几个,邻里之间不算平静,却也不会有人来惹阮橘,孟骁护她跟护眼珠子似的,就算不长眼,涨了教训之后也就知道了。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
七五年的时候,卢营长调离,阮橘最熟悉的赵兰花也离开了,她不免觉得有些寂寞,但生活还要继续。这些年她帮人做衣服的活计没断过,也认识了不少人,平时说说笑笑,也就过下去了。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有人开始问起她孩子的事儿了。
这一年,阮橘二十三岁,孟骁二十八岁。
又是一年秋天,银杏黄了,石榴树上挂了好些果子,咧开了嘴,露出鲜艳火红的石榴籽。
阮橘掰下一颗果子,洗干净了之后坐在廊下开始一点一点的吃。
院里栽着菜,墙角的菊花开的正灿烂,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十分漂亮。
这些都是这些年两人陆陆续续种下的,甚至还有一树月季,正顺着孟骁支好的架子爬在墙上,开着漂亮的粉色花朵。
孟骁推门回来,还被垂下的月季扫了一下头。
阮橘瞧见忍不住就笑了。
“吃石榴。”眼见着他熟稔的洗好手走过来,阮橘伸手将剩下的半个递给他。
孟骁接过,低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把那几点鲜红的汁水吸走。
“挺甜。”他说。
阮橘红着脸嗔他一眼。
“是很甜,”她说,不像刚移植回来那年,又小又干,味道寡淡寡淡的,家里养了几年后,这石榴个子越来越大,吃起来甜津津的,味道特别好。
“一会儿把熟好了的摘下来,给苏姨送几个去,再给爸妈她们邮回去几个,尝尝鲜。”
两边的长辈大概都不缺这个,但心意而已,送去让她们甜甜嘴。
孟骁应了声,把手里剥好的石榴籽放进阮橘手里,起身洗了手,就直接开始摘了。
阮橘一颗一颗的吃着,边笑眯眯的看他忙活。
吃过晚饭,两人关好门就去了苏绣家里。
苏绣拿了石榴,有些稀罕,说,“这是你们院里那颗?长这么好?”
“孟骁侍候的精心,不好都不行。”这些年两人越来越熟稔,阮橘说笑起来十分自在。
苏绣把东西放下,心里念头一转,拉着阮橘问起了话。
两人感情好她是看在眼里的,瞧着阮橘的身体也调养的不错,她不免就开始惦记孩子的事儿了。
“你俩咋想的?”她问。
阮橘愣了愣,在这之前,她倒是没想过这件事,不过见多了人家家里热热闹闹的景象,她倒也难免动了心思,觉得生个孩子似乎也不错。孟骁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
两人在一起已经几年了,但他对她依然是当初那样的温和呵护,从来没有变过。
等晚上回去,阮橘就提起了这件事。
“不行,杨伯说了,你的身体还得好好调养,生孩子的事情,先不急。”
听阮橘说完了,孟骁否定。
这些年两人每年都会去京市看一下老爷子,顺便再找那位杨大夫帮阮橘看看身体,调整一下方子。
最近老大夫说阮橘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还需要继续调养。
孟骁尤其上心,仔仔细细问了许多,孩子的事情他自然也问了,若说不想要一个和阮橘的孩子,那是假的,但怀孕对阮橘的身体消耗太大了,对他来说,阮橘才是最重要的。
阮橘不由有些低落。
“怎么了?”孟骁正坐在阮橘身边看书,见她这个样子,放下书过去拉住她的手。
阮橘摇头,说,“你说我的身体还要养多久啊?”
“杨伯不是说了,再养个几年就好了。”
“那到底是几年?年年问,杨伯都是这样说的。”
这倒是把孟骁问住了。
他问杨伯,杨伯也没说啊。
说不上来就不说了,孟骁放下书,起身一把抱起阮橘就进了卧室。
“等养好了,杨伯自然就说了。”他道。
养了两年身体还是有效果的。
第二天阮橘不出预料的又赖床了。起身后,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都洗好了晾上了,没有一点需要她操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