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家具齐全,不管是梳妆台还是丁香柜都用的好木料。炕上堆着她带过来的嫁妆和其他人的随礼,婆婆不贪不占,全都给了她。
霍家对她这位儿媳算是真上了心。
闹腾了一会儿,其他人都到院子里喝酒去了,他们的屋檐下面还有两桌人,霍秋山就坐在其中。
不知道为什么,苏乘棠对他在意起来。也许是女性的直觉,总让她感受到霍秋山不大友善的目光。
苏乘棠想起霍云长说要小心隔墙有耳的事,蹭地起来,伸手按住霍云长的肩膀,娇滴滴地说:“霍大哥,我来帮你换衣服吧。瞧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浑身都是酒味。”
霍云长回头看了眼窗户,赞许地点头说:“好啊。”
他们嘴上这样说,衣服还是霍云长自己换的。倒是窗户外面有人忽然吹起口哨,听到他们的悄悄话。
霍秋山手里捏着酒杯,半天不做声。
他对自家大哥突如其来的婚事感到可疑,近距离观察后,也没有打消他的念头。
他本不是个八卦的人,更不会听人墙根,也就今天坐在屋檐下听了几句。听完他就后悔了。
小女人,不简单啊,着实会拿捏男人。
屋里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甜蜜,霍秋山的牙越来越酸。
他以后要是找媳妇肯定不会这样黏黏糊糊、磨磨唧唧。有事说事不好么?非得把大好的时光花费在谈情说爱上?
苏乘棠跪坐在炕上,解开头上绑着的手帕,瀑布般的黑发倾泻在身后。霍云长拉上窗帘说:“休息一下吧。”
外头吃酒席的还没散,天还亮着。
苏乘棠随意抓了抓头发,把薄毯铺在炕上打算稍作休息。
天气炎热,家中没有电风扇,甚至青凤村连电都没通。
“我给你打了干净水,待会你可以先洗把脸再睡觉,能舒服点。”
霍云长坐在炕头,与炕尾的苏乘棠绅士地保持着距离,免得小姑娘会不舒服。
苏乘棠又老老实实地发了会呆,等外面吃酒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苏乘棠推开窗户,窗户下面的酒桌也散了。
“我出去洗把脸。”苏乘棠随手将头发一揪,趿拉着鞋出去了。
霍秋山不知苏乘棠要出来,他在外屋地将外衣脱了,只穿一件常穿的旧绿背心,看到脸盆架上有干净水,弯下腰快速地洗了把脸。
他惯于锻炼,腰身绷的很紧,背部曲线充满力量感。
苏乘棠出了门,乍一眼看过去,陡然定住了。
霍秋山毫无察觉,拉起衣摆擦了把脸,劲瘦的公狗腰若隐若现,侧方鲨鱼线上还挂着水珠。
是他,霍老二!
苏乘棠的小脸一下红了。
腰神啊。
这人虽欠,但腰真好啊。
霍秋山不知何时转过身,眼尾上挑望着她,腹肌还露在外面。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羞耻两个字,他抬了抬下巴问:“嫂嫂,好看么?”
他腹肌壁垒分明,八块腹肌排列紧致,没有一丝赘肉,是一种粗狂的雄性美感。
苏乘棠定了定神儿,假了吧唧地说:“这有什么,你大哥比你好看多了,摸起来手感也比你的好。”
“天黑都等不得。”霍秋山嗤笑地说:“这么快就摸过了?”
苏乘棠昂起小脸说:“我是他媳妇,明媒正娶的,摸他合法。”
霍秋山似笑非笑地说:“那你没摸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如大哥呢?”
苏乘棠没想到小叔子这般直白,迅速回头看了眼门外,小嘴一点不含糊地说:“差距太大,一看就知道,根本用不上手摸。”
霍秋山唇角抽动,反射般问:“你瞎吗?”
苏乘棠假笑着说:“眼神好着呢。”
霍秋山说:“我不觉得。”
在他看来,苏乘棠花样的年纪,上赶子给人当后娘,光是冲这点,他就觉得苏乘棠要么是有所企图,要么就是瞎。
“你是不知道你大哥的好。”苏乘棠跟他杠上了,张嘴胡咧咧道:
“我哭的时候你大哥比我伤心,我笑的时候你大哥比我开心。我想要天边的月亮,你大哥就不给我摘星星,我要见到太阳,你大哥就会让天晴。这样的好男人,除了你大哥,我就没见过第二个。你说是你瞎还是我瞎?”
好家伙。
霍秋山又控制不住抽了抽唇角,说着话她就不觉得害臊?
苏乘棠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希望这番话不光他听到,最好还有暗中观察她的人听到。
多么的真情实感,把小媳妇的得意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