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小学“培训”,里外里的余老师也没给她培训什么,都是嘴皮子说的好听。
这些天余老师要的教学日志她始终扔在抽屉里没写,她要给余老师一个教训。
她不是傻子,余老师之前肯定跟汪建蔻搭伙要害她,汪建蔻被送到县里知青大队处理,到现在处理结果还没下来,八成跟她老舅有关系,也不知道张队长给不给力,能不能为知青们清除祸害。
反正汪建蔻是回不了城,也回不了青凤了,她眼不见心不烦,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小妹啊,开门。”
苏乘棠猛然听到外头有苏家和的声音,她垫着脚往墙外看,还真是。
“二哥,你来了,外头那么大的雪,你咋来的?”苏乘棠打开门,没见到驴车。
苏家和背着箩筐,手里拄着棍,吸吸鼻子说:“坐驴车到大路口,下了车走了二里地过来的。”
苏乘棠心疼坏了,北风吹的苏家和脸发白,可掩不住他浑身上下洋溢出来的喜悦之情。
进到屋子里,苏家和给刘燕春和霍忠汉打了招呼。从箩筐里掏出几袋干货还有四五颗灵芝。
“压成粉泡水喝。”苏家和递给刘燕春,呲着大牙笑着说:“我小妹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娘家里听说她当了教师,我娘就让我送点干货,还有一坛葡萄酒,给小妹庆祝。”
刘燕春让苏家和到炕头上坐着,炕头上暖和:“都是一家人,随便拿点东西就当着心意,咋还把灵芝拿来了。你爹娘身子骨也不好,留着给他们吃多好啊。”
“家里还有呢。”苏家和说:“我大哥跟着巡林队跑山,发现个灵芝窝子,摘了好多大家都分了。小的还没摘,都在树上挂着,等来年再去看。”
“有心了,谢谢亲家。照理说,我们应该多去走动。”霍忠汉给苏家和拿了包烟,苏家和说什么都不要。
苏乘棠看在眼里觉得不对,问二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苏家和没等说,先“嘿嘿嘿嘿”地乐了。
苏乘棠被他的喜悦感染,弯着眉眼推了他一把:“二哥,你快说。”
“你二嫂...嘿嘿嘿,你二嫂怀孕啦。”苏家和大板牙呲在外面,合不拢嘴:“爹找老神医把了脉,说很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苏乘棠本来坐在炕沿上,一下跳下来,激动地说:“那太好了!二嫂一定很高兴。”
刘燕春也笑着说:“咱家的喜事就是多,甜甜当了教师,你媳妇有了身孕,真是双喜临门。”
霍忠汉也说:“好啊好啊,大家都有新面貌了。”
“她现在几个月,有什么反应没?”苏乘棠担心袁梅的身子骨,仔细地问:“吃的喝的全都足?”
不说这个还好,苏家和无奈地说:“也才一个多月,别的反应都没有,就是想吃酸的。吃菜那根本不叫吃菜,简直就是醋泡菜。还说想吃酸梅干,冰天雪地地我到处买酸梅干,现在还没买到。”
刘燕春说:“酸儿辣女,说不准是个胖小子。”
苏家和倒是说:“儿女都一样,只要安安稳稳的生产下来,他们平安,我就没有其他念头了。”
苏乘棠对苏家和这一点是相信的,他很爱袁梅,从动手术的时候焦急的心情就能感受的到。他说儿女都一样,那就是真的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苏乘棠打心眼替他和袁梅高兴。
“上次换梨的倒是拿了酸梅干,整整一坛子,就是没人想要。”刘燕春说:“眼瞅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不知道还来不来。我是明白怀孕想要吃东西的心,恨不得马上就吃到。吃到了能记一辈子,吃不到也能记一辈子。”
霍忠汉瞅瞅刘燕春,没吭声。自己的媳妇什么性子他太知道了。当时怀霍秋山的时候说要吃鹰肉,他背着弓上了山,跟其他猎户一起守了半个来月,总算打了只老鹰。等到了家,刘燕春竟不吃鹰了,不光不吃鹰,连野猪肉也不吃了,非要吃苹果。
那是苹果多金贵啊,霍忠汉那时候年轻手上没钱。就把贴身的棉袄卖了,大半夜走到县里换了十个苹果回来。刘燕春坐在炕上挺着大肚子咔咔咔全吃了。边吃边冲他乐。
“我这次出来就是过来看看你,再跟你说说小梅的消息。”苏家和在正屋里打完招呼,出来站在堂屋里说:“另外就是再问问谁家有酸梅干,我就不信十里八乡没谁能有。”
苏家和拍拍裤兜:“一张大团结换二斤酸梅干,二哥舍得。”
“你舍得我也舍得。”苏乘棠从屋里拿出三件现代样式的套头衫,说:“这是给二嫂的,这个是个小禾的,另外这件就给桂香。另外我这里有双鞋,帮人家做大了,人家不要,也给桂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