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准备杀人了。
柚李扬眉:“所以,你们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了?”
两人抿紧了嘴咬紧牙关,坚决不反口。
柚李叹了口气,挥挥手:“那就按规矩来吧。”
规矩……是什么?两人的心悬了起来,断指,还是打一顿?
卷发墨镜的黑衣人很快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他拍了三下手,扬声道:“东京湾雅座二位。”
另外几人立刻行动起来,两个人将布团塞进白鸠和井上口中,另外三人从皮卡车上抬了袋装水泥和沙子下来,脱下黑西装和白衬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和背后的文身,开始热火朝天地和水泥。
“这水泥状态怎么不太对的样子,你父亲不是开装修公司的吗?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装修又不是盖房子,而且我又不是建筑工人,我怎么知道!”
“别吵了,快干完,我好像对纹身贴过敏,背后好痒……”
“不愧是细皮嫩肉的东京男人。”
“胡说!降谷先生也是东京人!”
“……”
和水泥小分队的闲话两人听不到,他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恐惧之手握住,正在巨大的压力中剧烈跳动。
这女人要把他们灌水泥沉海!怎么会这样!他们并没有损害她任何利益!
两人疯狂摇头,嘴被布团堵住,惊恐的尖叫化作泪水喷簿而出。
“你们有什么不满呢?”女人笑了,“这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从你们离开了阳光下的康庄大道,迈入黑暗的原始丛林那一刻起,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甚至给了你们回去的机会。”
女人怜悯地看着两人被惊恐扭曲的面容。
“你们决定为了复仇回归原始丛林,肆意将利刃对准其他人,背弃文明社会,就放弃了法律的保护。”
“祝你们……投胎愉快?”女人终于不再维持脸上虚假的同情,愉快地笑了出来。
井上治终于吐掉了口中的布团,凄声:“不!!”
……
二十分钟后,MI6探员发回消息,在劫匪招供的地点找到了阿兰会长与约翰先生,两人安然无恙,风见带人从海边接走了吓得屁滚尿流的劫匪二人组。
黑夜过去,太阳升起,大使馆、世体委、媒体、警方安安静静,仿佛刚过去的一晚无事发生。
车站,零组把监督核查列车控制系统后门程序的工作移交给技术部门的同事,悄无声息地离开。
让阿兰会长与约翰先生都签署保密协议后,降谷零前往警察厅向黑田兵卫报告这跌宕起伏的一夜。
汇报完毕,降谷零合上文件夹:“椿想拜托您帮一个忙。”
“什么忙?”
“追捕怪盗基德过程中撞破了财务大臣丑闻的搜查二课警部中森银三,他最近正在停职中,椿希望您帮忙斡旋,让他不要受太重的处分。”
黑田兵卫来了兴趣,之前椿柚李不是没有提过各种需要用到降谷零甚至是他职权的要求,比如麻将牌杀人案卷宗、枡山宪三的尸体等,但这些需求都是服务于打击组织,今天这个请托却不一样。
“她跟中森银三有私交?”黑田兵卫问。
“椿有一位叫黑羽快斗的学生,与中森警部独女是幼驯染,中森警部在黑羽的父亲去世后,对他颇为照顾——大约是那男生求老师帮忙。”
黑田兵卫笑道:“小鬼头倒是机灵。”
降谷零知道上司的意思是椿柚李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全都告诉未成年学生,那少年却精准地找上了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能量惊人的女老师来帮忙。
不,黑羽快斗应该是知道的,毕竟他很清楚自己长得与工藤新一一模一样,听到“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时也没有任何疑惑。
他恐怕知道的不少内情。
还没核实的事降谷零没有马上提起,他安静地等着上司的答复。
黑田兵卫没有马上回答帮与不帮,而是问他,椿柚李过去是否也向松本清长提过同类请托。
降谷零愣了愣,仔细回忆了一番,摇摇头:“没有。”
的确,这还是椿第一次向他提出,请上级长官帮忙——与组织完全无关的忙。
“有意思,”沉默了一会儿,黑田兵卫再次笑出声,“难怪高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降谷零张了张嘴,想说诸伏警官和椿不是那种关系,又闭上了。
这只是黑田理事官对前下属的调侃而已,他就不要扫兴了。
“你,甚至是椿柚李本人也许都没有发现,”黑田兵卫慢慢说,“财富与权力,这些能让几乎所有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到了她的手中,就只剩下工具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