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面露疑惑,降谷零心中却陡生不祥,在他来得及阻止前,柚李已经炸弹丢了出来:
“孩子又不是你的。”
短暂的死寂后,女人脸上飞快退去的红润和浮起的惊恐给这句话做了注解。
虽然只做纸面工作,但在场哪个不是情报相关从业人员,看到这一场景,谁还能不懂怎么回事呢?
与正规合法的公司不同,为组织服务的情报站、基地、财务公司等等机构并不禁止办公室恋情——倒不如说这些机构的负责人明里暗里是支持甚至推动的,毕竟两口子都为组织服务,远比一方是完全不知道组织存在的外人要安全可靠。
也更好控制。
办公室本就是八卦浓度颇高的地方,一旦有办公室恋情出现,各种分分合合你爱她她爱他他却爱他的狗血大戏简直多到应接不暇。
比如今天,这不就来了?
男人脸色被头顶闪闪发光的帽子照得绿油油一片。
被绿了的羞恼和所有同事都知道自己被绿了的社死冲垮了男人的理智,他一把摔下点心盒子,面目狰狞地伸手去抓柚李身边的妻子:“你这个贱人,我就说——”
在柚李面前动粗不是个好主意,先自己被迫向椿柚李开枪,又目睹审讯室血色惨剧的诸伏景光简直对会导致柚李受伤的事情有了PTSD,不等自己幼驯染动手制止男人,一声尖啸,短程飞扑,有力的翅膀狠狠给了男人涨红的脸一记大耳光。
虽然体重还不到一千克,但作为中大型猎隼,诸伏景光的前肢力量绝非同等体重哺乳动物可比拟,男人瞬间被打蒙了。
“啊啦?”柚李抬起一个手掌捂着嘴满脸意外,“怎么还急了?”
降谷零皱眉,准备终止这场闹剧——
“你不是也把私生子带回家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开放式婚姻呢?原来不是吗?”
死寂。
抽气声。
情报站办公区的温度似乎都因为大家集体吸凉气而升高了些。
这、这可太刺激了!
“你这个混蛋!我就说你哪来的堂兄遗孤!”原本慌乱的女人在短暂的震惊后暴怒,一把抄起地上的铁皮点心盒子哐哐往丈夫头上砸。
这次诸伏景光没拦着。
柚李愉快地鼓起了掌:“打,再打狠些!对不讲男德的男人不要客气!”
降谷零不愿对普通体质的女人出手,情报站的员工们肉眼可见地拉偏架,等这对破锅配烂盖的夫妻俩被分开,已经是几分钟后,男人一脑门被铁皮盒子砸出来的红痕。
闹剧过后,柚李眼前的情报站人员只剩下些年轻男女,一屁股烂事的老鸟们都悄悄退到了稍远的后方。
但柚李也并不挑:
“你不请假去医院照顾父亲吗?弟弟比较空闲?你不知道他正在哄你爸爸把家里的地皮和房产都转都他名下吗?”
“你丈夫也出轨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像刚才那位一样搞出私生子来,他喜欢男人,建议你去捉奸的时候戴副墨镜,看太清楚了容易长针眼。”
“其实我不是很懂你为什么让你那位好哥们住在家里诶,他偷你的信用卡去红灯区消费诶,没收到银行邮件?当然收不到了,他偷偷用你手机把银行拉黑了。”
……
等格瓦斯从这座披着“金色阳光公寓”外皮的情报站离开时,除了她自己,谁都阳光不起来了。
面如金纸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波本,这里不好打车,送我回去。”
第一次听到波本关于格瓦斯大闹情报站的汇报时,正忙于其他事务的朗姆并没有太上心:小丫头在库拉索那受了欺负,想从情报站的基层人员处找回来,这反而说明她的无能和软弱。
一个组织干部差点被逼死后施行的报复,只是揭发一些情报员的黑历史,简直像一只着急跳脚的幼兔,反倒是值得一笑。
这件事就这样被朗姆轻易地丢到了脑后。
甚至在他随手而为的推波助澜下,琴酒很快听说了这件事。
“大、大哥,”伏特加看着低头不语的大哥,有点紧张,虽然格瓦斯惯常爱胡闹,但闹到组织情报站去,还被朗姆笑话,大哥会不会有想法呢,“格瓦斯也是一时气不过。”
“朗姆太不了解那个疯丫头了,”琴酒抬起头,被酒吧灯光照亮的下半张脸上尽是阴森而嘲讽的笑,“她的报复绝不止于此。”
伏特加被他笑得后背发寒:“那要不要我去劝劝格瓦斯?”
就算朗姆觉得理亏,情报站终究是为组织服务的机构,格瓦斯这么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