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片刻,散兵又问:“那你的工作……”
“收房租。”
见散兵不说话,她又补了一句:“我爹的房子。”
散兵:“……”
敢情你们啃老的习惯,是代代相传的啊!
“那你爹又为什么会去打赌?”
按理说,一个混子,不该有这么疯狂的举动才是。
“那件事啊,”阮欣惊讶的抬眼,“原来我告诉过你吗?”
“是这样的,和我爹打赌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我后爸,本来我爹只是想坑他一把,因为我爹认识养狗的那家人,两人合计着让狗装疯来骗骗他,没想到那狗偷摸着勾搭上了一只流浪狗,而那只流浪狗才是真正的疯狗。”
阮欣无奈道:“种种巧合之下,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散兵:“……”
换言之,想坑别人,没想到自己崴了脚,还丢了命。
“我后爸是个老实人,当然,我那弟弟也是,虽然熊得很,但是每次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因为那事,后爸他愧疚极了,可我妈对这事门清。”
“你说过,你妈一般不管你们。”散兵觉得阮欣又怂又欠的性格就是遗传的她爹,而她的母亲也不是一般人。
“我妈是不管,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和我爹的矛盾实在不能调和,以她那懒到死的性格,根本不会离婚。”
阮欣说起自己的母亲,更无奈了:“平时她都不会联系我,原因就是懒。”
“我看你也没有勤快到哪里去,”散兵怼了她一句,略带好奇地问:“无法调和的矛盾,方便说说吗?”
阮欣当即一拍大腿,激动道:“这矛盾非常非常大,简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
散兵轻轻皱眉。
“你有所不知,我爹是坚定的甜党,我妈是坚定的辣党,两人每次吃饭像打仗一样,都恨不得锤爆对方的脑袋!”
散兵:“……”
“终于,我爹忍不住了,在我妈的菜里加了整整三勺的糖,而我妈则用辣椒包了汤圆,掺和进了我爹的碗里,这之后,他俩就离婚了。”
阮欣使劲鼓掌:“离得好啊,他俩不离婚,我得遭多大罪?!”
“虽然我不挑食,但我也不想吃又甜又辣又酸又咸的菜啊!”
说着,她将脑袋靠在身旁人的手臂上,“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这种生活,幸好我后爸不仅厨艺称得上一绝,更是长得非常好看。”
“……”
“我怎么感觉你的重点在后面?”
“我妈说,要不是我爹性格有趣,她才不会和我爹结婚。后来她碰到了后爸,才明白了一个真理。”
“什么?”
“颜即正义。看着我后爸那张脸,饭都可以多吃几碗。”
散兵突然觉得,人类这个物种当真无法理解。
“散兵,你是刻板印象了。”
阮欣拉长了声音说:“人类的变化是最不可琢磨的,一念之间便可千差万别。”
散兵:“……这话似乎有些耳熟。”
阮欣:“是钟离先生说的。”
良久,散兵轻声问:“所以,这就是你每次吃饭,都非要坐我对面的原因吗?”
阮欣:“……”
“咳咳咳!”她突然咳嗽起来,话也不说了,直接拽着人往绯云坡走。
“这天越来越冷了,我们赶紧回去,不然我都要冻成冰块了。”
她的脚步略显慌乱,散兵看破不说破,悠闲的跟在她的后面。
回到往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若陀。
他消息灵通得很,听说阮欣都回来了,那还关着轩辕傲天也什么必要,赶紧就带着它过来玩。
“姐,一天不见,我想死你了!”
金龙谄媚的给她比了一个心,阮欣视而不见地绕过它,面无表情道:“连钥匙都看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姐,这真的不能怪我!”
轩辕傲天龙改不了虫样,在地上滑来滑去,“那些人太聪明了,我们不是对手。”
阮欣不搭理它,热情地朝若陀打招呼,“若陀大哥,云来海结冰了,你要不去看看?”
“正有此意。”
若陀见阮欣不待见金龙,便抬手将它提起来,打了一个结,“这小龙油嘴滑舌,属实丢龙的脸。”
“陀哥,快放手,爬不动了!”
轩辕傲天摇头晃脑地挣扎。
散兵从它面前走过,若无其事地踩了它一脚。
轩辕傲天:“……”
它不吭声了,这个世界,除了它的龙哥,全都是坏人。
阮欣招呼了若陀一声之后,匆匆地回院子里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见到大堂里多了一个人,正是帮忙设计战斗服的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