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那个!”我白了他一眼,手却开始移动起来。
马尔福怀里的玩偶越来越多,我们不得不买了个大袋子来装它们。中途那个女生害羞地跑来问我能不能帮他们夹个娃娃,我爽快地答应了,马尔福却哼哼着说要给钱。
结果后来又来了好多人要付钱让我帮他们夹娃娃。
九点半,马尔福美滋滋地吃着用我赚的钱买来的超大棉花糖,我不喜欢吃甜食,但我眼馋了。“喂马尔福,给我也吃一口。”
不等他说话我就揪了一大团下来塞进嘴里,老天!简直像是蜜蜂在我嘴里筑巢一样甜!马尔福怎么吃的那么津津有味?!
忍住嗓子里的烧灼感,“马尔福,你的口味真奇怪。”我把黏糊糊的手往他身上随意抹了两下,他跳开表示不满。
九点四十,“我想玩那个。”马尔福指着摩天轮,巨大的圆形在夜空下发着夺目的光,我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坐这个。“不要。”
“那我们回学校。”“不要。”
“那我们去玩这个!”“不要!”
“那我们现在回学校!”“不要!”
“行行行,去去去。”
当你想要把房顶拆了的时候,中国人就会同意你开个天窗的要求。
……
排队等候的时候,我听见旁边有人说流星什么的,“今天几号来着?”我问马尔福。
“十月八号啊。”他一脸莫名其妙。
“靠!弗雷德跟我说过今天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会有什么座流星的!我差点忘了!”
“流星有什么用?”
“对着它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嘁,麻瓜的迷信。”
马尔福对此嗤之以鼻。
快要轮到我们了,我随口抱怨:“没想到我第一次坐摩天轮竟然是和你……”
“怎么?麻瓜法律规定不能跟自己讨厌的人一起坐这个?”
“不是……”我开口为这孤陋寡闻的纯血巫师解释,“一般都是小情侣一起坐这个。”
他看了看四周,确实情侣居多。“为什么?就这么个转动的圆球?情侣能在里面做什么?”
“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麻瓜间有一种说法,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在里面接吻的情侣,会一直在一起。”
马尔福沉默了,可能他也开始觉得我们一起坐这个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
视野慢慢变宽阔,我们缓慢地越升越高,我无聊地打量着下面的景色,来时的那片森林,夜色下不再波光粼粼的天鹅湖,约翰的小剧院,还有整个游乐园……
“你在想什么?想着没有和塞德里克一起坐这个真遗憾?”
到最高点的时候马尔福突然问我,打破了我们之间诡异又和谐的沉默。我有点莫名其妙,却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呢?你没想过跟潘西一起坐这个?在我说了那个说法之后?”
马尔福的神色扭曲了一瞬间,“我说过我跟她只是朋友!”
“行行行,”我并不关心他们的关系,只想快点回学校的天文台上等流星。“我现在也不喜欢塞德学长了,我们也只是朋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解释,某种意义上,马尔福没说错,我以前也幻想过跟学长一起坐摩天轮的美好画面,不过在情书事件之后我就没有那种想法了。
“那你喜欢谁?疤头波特?红头发穷鬼?那对双胞胎?哦,该不会是……”他越说越来劲。
“没有,我谁也不喜欢,停止你的不友好发言吧马尔福,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我怀疑马尔福有什么受虐倾向,在我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看起来还有点高兴。
看来他是真的不太想活了。
在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一直在一起,在最高点斗嘴的敌人,大概会一辈子做死对头?
……
“咱们老百姓,真呀真高兴……”我哼着家乡的小调,和马尔福在空荡荡的路上走着,从游乐园出来往我们来时的地方走,越走人越少。
虽然我们不说,但是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谁害怕了,我不说,反正不是我。
“你在唱什么?真难听,换一首。”
马尔福显然不具备欣赏中国民间艺术的慧根,这种时候我却不跟他计较,“Alas my love, you do me wrong,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我唱了我最熟悉的一首英国民谣,我曾在小学的音乐课上对它一听如故。
唱到“For 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时,马尔福也加入进来,属于少年人干净清脆的声音混在一起,使得夜色都变得柔和。
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
Greensleeves was all my joy
Greensleeves was my delight
Greensleeves was my heart of g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