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颤颤巍巍的小精灵端着托盘上来,给我们分宵夜,“……”他似乎是在念叨什么,不过没发出声音。
“是小小姐!”
老态龙钟的小精灵突然爆发出一种沙哑的高亢声音,“你是西茜小姐的女儿!”
这会轮到我半张着嘴不出声了。“……?”
“小小姐身边的男孩子是谁?”
“……哈利,哈利·波特。”
“真的吗?”这个比多比还让人无可奈何的小家伙喊道,“真的是波特?啊没错,克利切看到……”
“克利切,安静一些。”西里斯忍无可忍地揉了揉耳朵,“是的,这是你西茜小姐的女孩子,旁边的是哈利·波特本人无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克利切好像没听到他的主人的话一样。他盯着我,确切来讲是盯着哈利和我看了一会。
“老克利切真为小小姐感到高兴……”
他居然流了眼泪,念叨着跑出了厅门。
我不太明白这神志似乎不清醒的小精灵在激动什么,又仿佛有些明白。
“别管他。”西里斯给我们倒茶,“他一直就这样疯疯癫癫的,不太听我的命令,对我死去的好妈妈倒是忠心耿耿……”
我心不在焉,耳朵支棱着听哈利抱怨他的占卜课。
“……凯西,你今晚在二楼睡,那里有个很好的房间。”
这段时间我的生活重心都出现了偏差。我像是不能控制自己一样。
一想起他,就会微笑。
每当听人误会的时候,心底会生出不知源头的企盼,以及让人脸红的期待。
其他所有事情都只能靠边,心脏又酸又甜地蹦两下。
绣银线的碧绿挂毯,悬吊烛的明亮灯火。
二楼东侧的小房间,布置雅致,设计精巧,和我在家里的卧室有点相像。
哈利告诉我,西里斯对房子进行了大扫除。这老宅子里原本死气沉沉,到处是灰和狐媚子,还有各种诡异危险的黑魔法陷阱。
“大脚板超厉害。”我迷迷糊糊地夸着,“晚安。”
“晚安。”一面大镜子惺忪地回答我。
我的假期作业很快就写好了,而哈利的作业多得吓人。西里斯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瞧着他每天见缝插针地完成功课,“看啊月亮脸,小尖头叉子写论文写的要吐了……”
当然,我想有莱姆斯好心的加持,完成起来还是要容易一些的。
回到学校后,哈利又恢复成原来没日没夜的训练状态。
我很羡慕罗恩,可以和他每天在一起那么久。
卡西奥佩娅不知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不过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觉察。
你……有没有……
算了,你这么忙,先放过你好了。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在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六。
我希望我们能赢。
刚开学,两院的气氛就紧张到了顶点,走廊里火药味剑拔弩张,校医院接收了两位耳朵里冒韭菜的学生。
我远远看着布雷斯收回魔杖,半是轻蔑半是满意地冲我点个头。
德拉科揽着金发女孩子耸着肩膀走了。
似是翘着嘴角。
高尔和克拉布块头太大了,挡住了我的视线。
“凯西,一起走吗?”金妮站在她的新男友旁,双颊粉扑扑地喊我。
“不啦。麦格教授叫我晚上去她那里,我先回塔楼准备一下。”
我怀抱一本《神奇动物吃什么》,逆着去吃晚饭的人流而上。
麦格教授指导我的功课越来越艰深了,不过随着技法的练习,我对魔杖的控制力也逐渐精准,弗立维教授再没有把我请出教室的时候了。
现在让人感到棘手的事情只有一件。
营救巴克比克。
救小鹰嘴并不难,难的是后续安排。
这样大一只具有危险性的、潜逃的神奇动物,应该把他安置在哪里呢。
他今后的生活,又由谁来照料呢。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一切日常活动都停止了,连赫敏都放下了书本。
她黑着眼圈,“我没法学习,精神集中不起来。我们必须……我会受不了的。”
休息室里很闹腾,弗雷德和乔治是最大的功臣。伍德队长蹲在角落里一个魁地奇赛长模型前,一边用魔杖指挥着小人移来移去,一边自言自语,“……领先…五十分后……”
我走到我心心念念的黑发少年旁坐下。他提心吊胆的样子就像要吐了。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
他慢慢喝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伍德队长突然站起来喊道:“全体队员,睡觉!”
这一夜我睡的很糟,但早上起来时精神还算好。格兰芬多球队进入礼堂时,大家都起立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