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里德尔温柔低语,“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哈利·波特……”
他举着从哈利那里抢走的魔杖,在空中写下三个闪烁生辉的字:Tom Marvolo Riddle
接着,他再次挥动魔杖,空中的字母重新排列,变成了:
“I am Lord Voldemort”
“明白了吗?”他低声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已经在用这个名字了,当然,只有我的知心朋友才知道。”
“你认为,我会使用我那肮脏、庸俗的父亲的姓一辈子吗?我血脉中流的血,是从我母亲身上继承而来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血!我会保留那因为妻子是女巫,就抛妻弃子的家伙的姓吗?哈利,不,我为自己另取他名,等有一天我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巫师时,四方巫师都将闻风丧胆!”
青年伏地魔的影子像疯了一样地大笑。
梅林啊,我们有胜算吗?
“你不是。”
我捏着日记本,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然后我惊奇地发现有人和我同时说出这句话。
“不是什么?”里德尔厉声问。
我们相互望了一眼。
瘦小的男孩继续坚定地说道:“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你失望也没用——最伟大的大巫师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即使在你最强大时也不敢碰霍格沃茨,他现在仍然令你闻风丧胆,只要他在你就不敢露面!”
里德尔那张脸丑陋至极,狰狞而扭曲。“我不过用我的记忆,就把他赶出了城堡!”
——我突然在这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爸爸的模样。
爸爸,你一定不会知道,凯西今天只能用以命换命的赌法了,搞不好可能只是以命换伤。
“你别做梦了。”
我挑衅地说,感到下巴挂满了黏泥,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抹去。
——无论我那灵光一闪异想天开的办法有无胜算,越快解决越好,金妮的脉搏快衰竭了。
“邓布利多教授说了,只要我们寻求帮助,学校就会提供帮助!”我看向哈利,“哈利,我相信霍格沃茨会保护她的学生——”
一阵摄人心神的音乐声忽然飘来,让我忘了说下去。
空灵激昂的旋律仿佛有治疗的力量,我的眼睛不发花了,头疼也不那么要命了。
突然,离我们最近的石柱顶上燃起了火焰。
那是邓布利多先生的凤凰!
我的心里莫名一松,即使清楚危险还在眉睫,但是就像有人给了我能全身而退的保证一样——教授真的没有离开!
这美丽温暖、像仙鹤一样大的忠诚宠物,是这密室里比那沉睡的女孩还要明亮纯粹的存在。
福克斯轻轻掠下,软软的羽绒抚过我的面颊,向我扔了一样东西,然后静静栖到了哈利肩头。
我小心地站直,和哈利一起面对着这有史以来最残暴的黑巫师。
里德尔恶狠狠地笑起来。
“邓布利多送给他的保护人的东西!一只会唱歌的鸟,还有——不会是那顶破分院帽吧!”
他似乎觉得非常滑稽,笑得整个屋子都震动起来。
“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他轻蔑地瞥了我们一眼,走到了一个高高的、丑陋的石像前。
他说了蛇语。
那雕像的猴子脸动了起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从雕像内部传出。
开始了。我把帽子递给了哈利。
“我引开它,你找隐蔽的地方戴帽子。”
“什么?”
润泽青翠的眼睛清晰地印在我心底。
这只怕就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印象了。
我头昏眼花地拼命往密室入口那边跑,哈利,活下去,你可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这次也能化险为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没命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妈妈的爱子很健康——爸爸,凯西真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要她了,她一直那么乖,比德拉科听话多了——你不是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吗,就为了那狗屁不是的纯血高贵论,这样虚伪脆弱,说杀人就杀人的信仰吗?!
我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却几次三番不敢回头,要是我没弄好先注视到了蛇怪的眼睛,那可就全完了!
蛇怪的脑袋就有一个我那么大,我能闻到它乌黑口腔里散发的腐臭味。不能再拖了,金妮和哈利都单独和魔头待着呢……
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炸般的裂响,然后是一阵痛苦的咝咝声。
我眯着眼睛转过头去,是福克斯!它绕着蛇怪的脑袋飞,时不时一个俯冲,长长的金喙扎进蛇怪的脑袋。
一阵黑血飞溅,蛇怪的两只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它在我身后半码的位置痛苦地张大嘴,露出了军刀一样又薄又长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