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活动了下身子,继续弯腰拔草。
陈泽屿拔的快没一会就追到她身后:“鸢鸢,给你。”
梁鸢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零食。
自从二人上工以来,陈泽屿不是给她个红糖月饼就是桃酥,不是桃酥就是水果糖。
总之他口袋像哆啦A梦的口袋,永远有吃的。
梁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的钱和票子不是都给我管理了吗?东西哪里来的?”
陈泽屿嘿嘿一笑:“从江城带来的。”
他知道乡下条件艰苦,担心这里供销社的东西不齐全,所以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里装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不仅如此,来到北城后他又买了一堆零食。
现在柜子里除了零食还是零食。
梁鸢不禁扶额长叹:“天气那么热,你不怕生虫?”
“奶奶备的有驱虫药水,来的第一天我就先在柜子里撒了点。”
驱虫药水是军|区专用的,很灵,喷上一次,蚊虫能有几个月不敢再来。
宋家也有,但她忘的一干二净,早知道她也带点过来。
陈泽屿干活利索,他干完就帮梁鸢干,每次李大娘看到后,就调侃他:“又帮你对象啊?小年轻就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每次陈泽屿都笑而不语。
他不是不敢回答,是怕回答错了梁鸢生气,如今好不容易才和梁鸢走到这一步,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第十九章
下工路上与刘阿方及他的小弟们狭路相逢。
刘阿方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在梁鸢身上打转, 注意到陈泽屿的眼神才怯怯的收回视线。
梁鸢和刚下乡那会没什么区别,还是白的发光,站在人群里和仙女似的, 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没忘记被梁鸢打的那次, 打是亲骂是爱, 不打不骂不相爱, 越想他的心就越像蚂蚁咬似的。
漂亮的女人就该浑身带刺, 越有挑战性他越喜欢。
这些天他不是没注意到陈泽屿和梁鸢走那么近,他心急如焚为此还求过姐夫几次, 姐夫好不容易答应后,临了又反悔。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泽屿那个家伙捣的鬼,现在只要想法子把那个碍眼的家伙弄走,迟早他会得到梁鸢。
刘阿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梁知青,你也来拔草啊?”
他个子不高人又胖,一笑起来, 本来就小的眼睛显的更小了。
黏糊糊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打转, 梁鸢皮笑肉不笑:“是啊, 刘同志也亲自下地啊?”
因着他是张波的小舅子,平常就算王庆林在的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现在管事的只剩下张波。
刘阿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哪怕成天睡大觉都有十个工分, 旁人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刘阿方似乎并没有听懂她口中讽刺之意,笑呵呵道:“那当然。”
梁鸢懒得和他再废话, 刚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
“梁知青, 今天我家杀了只大公鸡,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这年头无论是猪肉还是鸡肉,只要带点油星的都是稀罕物, 大多数人家只有逢年过节吃上那么一回,刘阿方当然也知道,他就是故意诱惑梁鸢。
她在知青点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粗茶淡饭,听到要吃肉肯定会和旁人一样激动万分,到时候他再多诱惑几回,说不定能直接把人拿下,想想都美滋滋。
哪知梁鸢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打扰你了,我回去还有事。”
刘阿方一看急了眼:“哎,梁知青别走啊,你要是不想吃鸡肉的话,我让我妈炒点猪肉……”
梁鸢刚下乡就和他结了仇,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聊天,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刘同志,我呢有个毛病就是手会不听使唤打人,而且不见血不收手。
主要是担心拳脚落在你身上,大夏天再卧床不起,到时候长一身痱子,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多不好啊。”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她还不是强龙。
可她就是不想再给他好脸色。
与其让自己乳腺结节,倒不如让别人发疯发狂。
一听这话刘阿方瞬间想起被按在地上打的那日,恢复好的皮/肉顿时又难受了起来,于是老老实实给她让路。
还没走到知青点就闻到了玉米糊的味道,梁鸢立刻生无可恋。
以前为了上镜好看她也总吃减脂餐,好歹里面有牛肉、鲜虾和鸡蛋。
下乡将近一个月,天天五谷杂粮,她着实有些受不了。
陈泽屿一见她情绪低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带你去采莲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