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先看看我写的计划书,然后我们再展开讲讲这儿童版的漫话小报!”梁聿请大家看他写的计划书。
本来应该在荣叔闲办公室等他的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梁聿和编辑部开会的院子角落里。
他不是故意在这里偷听的,只不过是在荣兄的屋子里待的烦闷了,出来走一走,没想到就撞到了团圆意气风发得站在阿兄他们面前说话,还有阿兄……
三郎发现,好像自从去了书院之后,他和阿兄之间还不如团圆与阿兄亲近了。
好多事情,阿兄宁愿让团圆去做,也不告诉他们兄弟。
漫话小报也一样,荣兄都知道了,他和二郎才知道的。
三郎蹲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掐着旁边草地上的杂草,心中莫名烦闷。
梁家后面的几个兄弟,可以说从小都是被梁聿这个兄长带着长大的,梁聿突然有了自己专心的事业,而二郎三郎两个也要在书院里学习,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从前多。
二郎大大咧咧,很快就投入到新的生活,只是偶尔会思念阿兄。
三郎与二郎不同,他从小就是兄弟几个之中心思最纤细敏感的一个,最近几个月的时间,严重阿兄能量不足的三郎,总觉得自己和阿兄像被无形的墙隔开,开始渐行渐远起来。
三郎有新的朋友,但是他还是放不下阿兄,离不开阿兄。
草汁沾染了三郎的手指,他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阿兄……是三郎哪里不好吗……”
……
柳家村。
四郎和五郎两个住在外祖父家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刚来时阿公还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现在阿公也可以拄着拐杖带着他们在村里四处晃悠了。
或许是因为四郎之前“摔百八十个盆”的言论,柳见春如今对四郎也格外的疼爱。
如今家里常在膝下的几个孩儿,就四郎最得他欢心,连胖小子六郎都比不上。
“阿公,你抓给我的紫翅大王被二狗子赢走了!”这一日四郎哭着从外面跑回家,和阿公告状自己的小玩具输给了同村的小孩。
早上出门时候那一身月白的衣衫,因为趴在黄泥地里斗蝈蝈,已经邋遢地不成样子了。
柳娉娘母女还有团圆娘坐在窗边缝冬衣,陈氏听到院子里外孙的动静,瞥了一眼,转头就数落女儿。
“我和你说了,给四郎五郎几个还是不能用这颜色的布料做衣裳。”
“晚上让四郎换下来,我去洗了,明天就干净了。”团圆娘赶紧打圆场,“明日给四郎穿那件苍蓝色的,能多穿几日,不怕脏。”
柳娉娘低着头做针线,不说话,她不想承认阿娘说的对,可心里也后悔,就不该给四郎这皮小子做这颜色的衣裳。
可想想四郎这小子也爱穿白,见着那身衣裳爱不释手的模样,柳娉娘这个当娘的又心软了。
窗下几个爱干净的女人都嫌弃四郎弄的这一身邋遢黄泥,若不是手上还有针线活要做,不能脏了手,估计陈氏都直接出去把这脏四郎扒成一只脱毛猴子洗洗涮涮了。
院子里拄着拐杖练走路的柳见春可不嫌弃他的好外孙,拐杖也不拄了,扔到一边,先抱起自己的好外孙。
“谁这么坏,欺负我们四郎,不哭不哭,阿公再给抓!”
四郎抽抽搭搭:“可是都十月了,二狗子说再抓不到这么好的蝈蝈了!”
“谁说的!”柳见春吹胡子瞪眼,“阿公一定给四郎抓一只比之前那只还要好的!”
“你那腿还要不要好了,也不怕摔了四郎!”陈氏虽然做着针线活,但也是眼观八方,看到院子里丈夫不拄拐杖,还胆敢抱着四郎,立即高声吼道。
柳见春听言和四郎做了个鬼脸,然后立即放下四郎。
“没抱没抱,扶一下,摔不着我们小四郎!”
他擦掉四郎小脸上的眼泪鼻涕,牵着四郎的手进去灶间。
“走,阿公留了寒瓜给四郎。”
听到有吃的,四郎也不纠结自己输掉的紫翅大王了。
“吃寒瓜!”
“吃寒瓜!”这是一直贴在柳见春腿边的五郎,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小五郎说话也越来越流畅了。
“也给小五郎留了!”柳见春一手四郎,一手五郎,虽然牵着两个小外孙他还要微弯着腰,对腿脚不好的他来说十分辛苦,但儿孙绕膝下,柳见春甘之如饴。
这厢四郎和五郎坐在门槛上吃寒瓜,一早就出门,说是有同窗诗会的二郎阴沉着脸从门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