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了。”
对于他这种话只听一半的人来说,李溪之觉得还是得简单明扼地告诉他。
“什么!”袭少州震惊。
震惊之余,袭鹤远和凌瑛也缓步而出,直到最后,阿宝的小队人马才悠悠入营场。
阮颌终是等到了人,慢步走入营场内,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阿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向大家说了清楚,就是两名拿着弓弩的刺客混进了后坞山内,埋藏许久,目的尚未查明,但有一点很明确,应该不是冲着皇帝去的,毕竟他也是后来临时起意。
部分人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少数人开始暗暗担忧。
林中不止那些臣眷,还有皇子公主。
也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皇帝对此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神情,他身上的怒气,隔着一里地都能感受到,而高珩也是在此刻带着人匆匆赶来。
他是令春候的嫡子,穷侈极欲,乐于寻欢作乐,亏得有这么一个爹,才能讨来这样的官位。
可如今交由他办这么一件小事,却还是叫他搞砸,阮颌很生气。
他跪在地上,语气诚恳。
“微臣救驾来迟,烦请皇上降罪。”
阮颌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去哪了?”
高珩:“在山林中巡查。”
阮颌:“你巡到哪去了?”
高珩微抬起头:“微臣愚钝,还请皇上直言。”
阮颌缓了一口长气:“阿宝,交给你了。”
守在一旁许久的阿宝冷瞥了一眼高珩,淡声道:“是。”
也算是结束了,分出名次后,袭少州竟夺了个第二来,讨了个奖。
讨巧得很,这第二的奖赏竟是一副首饰,上好的锻造点翠工艺,是个稀罕物,许多姑娘都是奔着这个去的。
袭少州拿了赏物,就塞到沈离雾怀中。
她错愕住:“你给我作甚?”
袭少州干声道:“我一个大男人,拿了这个做什么,还不如送你。”
沈离雾嘟囔着:“我还以为你会送给袭三呢。”
袭少州见她犹犹豫豫的,心中也少了几分底气,作势就要抢回来,“你不要就算了。”
沈离雾惊异地躲开他的手:“谁说我不要的!不要白不要。送给我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不是后悔送我了吧?!”
袭少州反驳:“我可没有!”
李溪之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哥送姑娘礼物呢。好久没见到二哥笑的这么开心了。”
袭少州:“……”
后坞山射猎虽是有惊无险,但也让李溪之不得不警惕,不知下次那人还会不会出手,何时出手。
回去后几天,李溪之都心不在焉的。
顾牵白本就看她看得紧,见她如此,心中也不是滋味。
原本说好的射猎结束后就出发游玩,但袭鹤远和凌瑛的亲事定在了七月中旬,为了不缺席自己哥哥的大婚,李溪之只好延后自己的承诺。
这几日,二人都住在城郊那处宅院中。
确实是自在轻松了不少,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夜里,蝉鸣聒噪。
顾牵白拢了窗,又搬来一盆冰,搁置在床边处。
望了一眼床上昏昏欲睡之人,他不禁笑了笑,拭净手中水渍后,便坐到榻边。
烛光下,青年乌发如瀑,一身白袍松松垮垮,露出些许白皙的锁骨,长睫微垂,目光所及皆是榻上女子。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身,一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中靠紧。
之前总是嫌热不愿贴近,所以他便日日为她点冰,这样人就不会躲他了。
“阿之。”顾牵白轻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头。
应是并未熟睡,李溪之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往他身上蹭了蹭。
“梦里也是这般忧心么?”顾牵白微叹一声,亲了亲她的唇,“我好像很没用,对不对?”
无用到让自己的妻子日日烦忧。
李溪之眉头又蹙紧了几分,似是在对他说的话表示抗议。
顾牵白轻笑一声,“睡吧。”
转眼间便到了袭鹤远的大婚日,大红花轿一早就落在凌府跟前,袭鹤远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抖擞地在凌府前等着新娘子出现。
李溪之已经是第二次看着别人成亲了,也不知自己那次是怎么样的,但她觉得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虽是蒙着盖头,但听也能听出来,一路上小童的吆喝和喜竹燃炮声可闹得不行,她那时很开心。
李溪之拉着顾牵白的手,喜悦地等着花轿到来。
昨日去到凌府中,她将准备好的贺礼亲自交给了凌瑛。
凌瑛其实也很好奇李溪之会送什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