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找到了。”
回到原处等人的沈离雾没等来袭如清,等来了阮若言和她身后一堆拍马屁的人。
阮若言扔下一堆花,冷眼看着沈离雾。
“你就是沈离雾?方才路过亭阁,见到那地上的花都被人捡干净扔到土里了,是你做的吧。”
沈离雾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害怕,想摇头,可自己确实是做了的,但袭三呢,也要说出来有她一份吗?
她摇头,不行,这是没义气。
“是我又如何?”沈离雾硬气道。
俄顷,爆发出一阵哄笑来。
阮若言笑得最厉害,指着她道:“你真是个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们刚刚可碰见你的好朋友了,是叫袭如清吧?她可是毫不留情地指认是你做的。”
沈离雾猛地抬头:“怎么可能?她刚刚在帮我寻东西!”
谁知阮若言指着袭如清去的方向:“是那,对吧,我们刚刚先碰上的她,在来找的你,没想到啊,被人卖了还讲义气呢。”
“捡完这些花,本公主便原谅你今日的冒犯。”
她身后的人跟着附和。
“捡起来,捡起来!”
沈离雾觉得有些屈辱,但又害怕阮若言的身份,此刻孤立无援,只能硬着头皮在所有人前捡起来那些花。
又是一阵欢呼。
沈离雾逐渐看不清地上的花,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阮若言他们觉得没意思,看了一半就走了。
黄昏时,皇上领着一堆人来到飞花苑,恰巧阮若言也跟了来,精品来企 鹅裙以污尔耳期无耳把以路上无意瞧见那土上铺着一层好看的花朵,就问:“这是谁铺的?倒是有心了。”
阮若言抢先一步:“儿臣听闻,是袭府三姑娘做的。”
皇帝哈哈笑着,朝身后的袭世符说道:“教女有方啊。”
袭世符恭维道:“皇上过奖了。”
躲在沈岩身后的沈离雾死死低着头,拽着沈岩的衣角默不吭声。
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人的袭如清此刻到处找着人,撞见了这一大堆人,阮若言忽声道:“父皇,那就是袭家三姑娘。”
袭如清不明所以,看见沈离雾后放心不少,来不及过去跟她说话,就被人拉去一顿夸,阮若言的话也是避重就轻,她有些懵,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再后来,她去找沈离雾,沈离雾却像见到敌人一样防着她。
久而久之,便也莫名其妙成了半敌对的关系。
梦醒。
晨光从窗柩中打照进屋,悄悄爬进屋内。
李溪之侧头看去,已经空了。
人走了。
她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很奇妙。
第64章 死生契阔(八)
六月的风很和煦, 吹得人心暖暖。
醒得早,回想起梦中细节,李溪之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只能睁着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盯着帐顶。
又加上明日成亲,她还有些焦虑。
这也是她头一回成亲,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沈湘也时常来陪她说话, 但她就是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她猜自己这是恐婚了。
屋外传来金绣的叩门声,“姑娘, 起了吗?今日要试婚服了, 顾府那刚送来的。”
李溪之舒了一口气, “进来罢。”
殷红色的婚服平整地摆放在木托盘上,金绣端进屋将其搁在桌上, 之后为其洗漱完毕, 将那婚服缓缓铺挂开来,才刚铺开, 眼尖地发现里面还有一本薄薄的红书,好在发现及时, 不然便要掉在地上。
“诶?姑娘, 这里有东西!”金绣将其抽出,发现覆有金箔的红纸上端正地写着两个字,“是婚书!可那日送聘礼时, 不是已经送过一回了么?怎的又送来一封?”
李溪之接过那婚书, 走到窗边,清透的日光洒在那张婚书上, 一闪一闪的,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微微干涸的字迹,笑了。
金绣没在意,打理着那件繁琐的婚服。
李溪之缓缓展开这合着的婚书,仔细凝着里边的内容。
葵戌七年夏,临安顾氏顾牵白,求娶临安李氏李溪之。白之心,可鉴日月,如悔,定使其困于万千孽障,无有乐业。若得两心相照,纵有千般苦难,白死而安矣。
惟愿君心似我心,生死共赴,断舍离,年年岁岁不相负。
此证。
放在红纸上的手蓦地一顿,这是给她的婚书,给她李溪之的婚书。
临安李氏。
聘礼中送来的婚书写的是袭如清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是顾牵白和袭如清要成亲,可只有顾牵白知道,是顾牵白和李溪之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