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说不能直接去找顾牵白,那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去做什么,只能催着他快些行动。
这贺璧无端出现在这,肯定是有预谋的,至于是什么,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害人,若要害了,那在黑洞时早就将所有人都埋进去了,也不会故意让人找到自己。
谁知他淡淡地说:“这件事就是正事。”
“袭三!你为何躲我?你不带我,我偏要来,你来这做什么,总不能是和这个奇怪的人幽会吧?我可是听说了顾牵白来你这提亲了,哼。”
面对她的质问,还有这不正经的贺璧,李溪之只觉头疼,她敷衍地朝她招招手,人也很听话地过来了,也不知这沈离雾怎么想的,怎么非要黏在她身上。
“现在是正经事,你可千万别捣乱,行不行?”
沈离雾傲娇地昂着头,“你求我啊。”
“求求你了。”李溪之面无表情。
贺璧惊讶:“你就这么求了?”
就连沈离雾也没想到,自己这般要求,要换做以前,两人早掐起来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沈离雾觉得别扭,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抖了抖身子才舒服些。
怎么听她说好话就开始不得劲了?
自己难道有病?听不得好话?
想了又想,她甩甩头,扯过贺璧,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快些,带我和袭三,去办什么什么事!”
贺璧轻拍开她的手,摇摇头。
“好吧,本来是想独自行动的,现在两个温香软玉在旁,死了也值了,不愧我经世一遭啊。”
沈离雾凑到李溪之身侧,悄声道:“这人什么来路,死不死活不活的,以后离他远些!”
贺璧笑容僵在脸上:“我可听见了。”
李溪之等的不耐烦了,上前推着他走,“别废话了哥,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知道黎忧要做什么?”
贺璧举着双手状似求饶,一双腿被推着前进,“好好好,别催别催,走反了。”
沈离雾好奇:“会发生什么?黎忧又是谁?袭三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李溪之:“……”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两人都被她这一声震住,面色无辜地盯着她瞧。
贺璧笑道:“别这么凶嘛,你知道在哪的,就是先前你掉下去的那个洞里,人就在那。”
李溪之:“黎忧?”
他打了个响指,欣慰道:“不过说好了,我们过去,不能被别人发现,要是给谁瞧见了,告诉那杨斌,可就不好了,他这人为了保命,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这大白天的,怎么走都会被人发现,这不是很难?
沈离雾站在李溪之身后,弱声道:“这青天白日的,随便走动个人,谁看不见?你说什么胡话?”
“说得有理,好聪明啊,”贺璧若有所思地垂着头,忽然拍掌道:“对了,前边有一处地道,是别人打给我送吃食的地方,那里平日无人经过,往那下去,肯定能行。”
李溪之直接戳破他:“你早就知道,非要等人问你吗?”
此人秉性古怪,又摸不清他的路数,做事风格也是非常人思路,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遭了,”贺璧捂嘴惊讶,“被你发现了。”
李溪之朝远处望了望,方才停立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空荡的建筑和来往稀稀落落的工人。
“走罢,时辰也差不多了。”贺璧眯着眼看向天空道。
这避暑林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绕着外面那条几乎无人行走的小道走了起码有半刻钟了,还是没到。
日头已高挂在头顶上,照下的光芒都泛着些许热意。
贺璧走得快,又是上坡,李溪之紧跟着他,近乎小跑着走,不敢落下半步,只有落在最后的沈离雾是有些吃力的,不过她没吭声,努力跟上前边的脚步。
又走了一会儿,他在一处类似于坟包的地方停下了。
“到了。”
黄白色的小土堆高高拱着,后边儿似有一凹槽,与底下筑造精美的建筑迥然不同,此地荒凉,无人问津,下边却是工程浩大,人群密切。
李溪之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会儿。
“这怎么下去?”沈离雾指着那土堆,“这也没地方钻啊?”
李溪之先跺了跺脚,又走到那土堆后头,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踩下去,触到地面时,她顿了顿。
旋即,一脚重重踩下去。
“砰——砰——”
类似木板的声音与鞋底相撞,发出几声空荡的回音,且下脚踩的沙土出奇的松软,又薄,已是能察觉到木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