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吟细细想来好像是也是:“哦哦,对呦。”
“当然, ”末尾,她安抚一笑,“我不是在说闻师兄,只是就事论事。”
闻云川:“......”
他轻轻翻了下身, 把表情深深藏了起来。
好赖话都给你说完了, 他还能怎么着?!
......
下午, 外出几人抱憾而归。
傅晚凝一进门就沉着张脸,她今日穿着的是一席杏色衣裙,仔细一看,裙摆上零散分布的几处颜色格外之深,一看就知道绝非这条衣裙的特殊设计。
宣珮一眼便注意到了,一句“发生了什么”刚问出口, 后边陆西师兄就跟着走了进来, 他的状况比前者还要惨烈,整件衣服湿了个透透的紧贴在饱满的胸肌上, 下摆还往下不住地淌水。
与之相反,再后边进来的王青、谢千砚身上干干燥燥,没有半点水痕。
“外边下雨了?”
话一说出来,宣珮就知道这绝不可能。
怎么着,这雨还挑着人下呢?
顺手从储物袋里拿出干净的衣裳充作帕子递给陆西,她缩回手时,谢千砚恰好关上门往里边站了站,竟回了这个傻问题:“不是。”
傅晚凝阴着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没好气道:“是上次那些破孩子,估计是暗暗记恨着我们呢,刚才出门的时候我们四个兵分两路,我和陆师兄刚走到河边,就被迎面一桶水泼了上来。”
看了眼旁边忙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水渍的陆西,她的声音中带了抹感激,继而转化为愤愤:“幸好陆师兄反应快,挡在我面前,不然现在浑身上下湿透的就变成我了!”
“真是谢谢师兄了!”
“没事没事。”
陆西憨笑一声,拿着衣服小心道:“要不我先去旁边的房间把衣服换上吧。”
这有这么多女孩子,毕竟还是不大方便。
“好,师兄你先去换衣服吧。”宣珮点点头,心里头的火苗一窜窜往上升,她是没想到这边的孩子这么熊,这是看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好欺负,就敢随便折腾。
薛冰吟也气不过,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起身,面色不善:“哪几个你记住脸了没有,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被一群倒霉玩意欺负!”
欺负傅晚凝?
那是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宣珮想也不想当即否决。
果不其然,对方即刻扬起声音道:“欺负我,还给陆师兄洒了一身水?这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过去。”
面上露出一抹狞笑,傅晚凝握紧了拳头:“我当然是马上就给那几个东西踹河里了。这么喜欢玩水,我就偏要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玩水自淹!”
“好!”
宣珮第一个鼓起掌来。
薛冰吟也云里雾里地跟着鼓起掌,心中还在想,她记得这人原来不这样的,总是摆出一副与人为善的怯懦样,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吱声,这下真是不一样了。
却是越变越让她喜欢了。
说完这一茬,宣珮转而提起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方才出去,有找到线索吗?”
“没。”
陆西换完衣服推门而入,顺口接道,说着嘴角不自觉往下拉了拉,一脸沮丧。
谢千砚也倚在门边赞同起他的话,低声道:“自从选完了井址,玄真子便一直呆在村长家里闭门不出,说是要静修,想来是直到崛井那一日才会出现。”
难办。
宣珮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哀叹一声。如若不能找到玄真子的弱点,那么就算是削弱其实力,他们群策群力能够打过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
鬼知道这个削弱能削弱多少,而且,化神大佬之所以能被称呼一句尊者,靠的哪里只有一身修为,还有积攒的法器等宝物。
场面尚未沉默多久,闻云川从容地翻身下床,泰然行至桌前,动手倒出瓷瓶中丹药的举止之间洋溢着说不出的优游自如。
服下回灵丹后,感受着大量灵气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而上,他眯了眯眼,转回头看向众人:“不用担心,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弱点在哪。”
纵使那份容貌在闻云川看来极其地陌生,但毕竟这些事务都是由他亲自经手的,这么久的时间,加上此时此地,这么明显的线索,也足够他从记忆中将此人搜刮出来了。
宣珮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听他笃定说道:“这玄真子,便是魔域的幽魄尊者。”
真的假的?
宣珮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先前祝胧明在听到他们现在所处困境时就让她不要担心。
她说自己在闻云川身上嗅到了神宫那种因身份特殊而受天地法则眷顾的气息,而这魔修若是真同血池有关,估计也同玄九神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