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礼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两个小心眼碰到一起了,真有意思!
裴弃瞪了眼方辞礼,你把我想说的八个字都说了,我说什么?
方辞礼装作没有看到他眼神的控诉,一口一个小橘子。
裴弃咳了声,“常年都喝这个,喝习惯了,哪里还有什么评价。”
“好吧。”李怀安用颇为怀念的声音说,“哥哥,今晚你能不能来我的院子陪陪我?”
第39章 你不配
秦叙快要把手里的茶盏捏碎了。
“不能。”裴弃拒绝得很干脆。
开什么玩笑,他今天坐这里跟太子谈笑风生,太子三师在下面眼睛都要把他盯出洞来了。
要真敢深夜去太子院子,他前脚进去,后脚那些人就得去陛下跟前跪着号哭,说不定还要抱着柱子撞两下,说他带坏太子。
秦叙不知道他的想法,嘴角翘了起来,绕到前面蹲下,“裴弃,我去给你赢个第一回来。”
裴弃支着下巴看下面的宁国公,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他耳中,“你收着点,别到时候锋芒太露,又有人来跟我抢你,今天人有点多,我怕抢不过。”
“美玉到哪里都是光彩熠熠的,再多的尘土也盖不住,郡王不必为此担忧。”宁国公像是没听见,甚至还转头冲他们笑了下,又瞧见太子,躬身行了一礼。
秦叙把一口没动的茶水放下,“不会的,像我这样野蛮的人,不会有人喜欢。”
裴弃:“胡说八道。”
李怀安默默赞同,就是没有人喜欢。
秦叙笑着蹭了下他的手,起身朝下面走去,宁国公活动了下筋骨,偏头说,“这身骑射服不错啊,裴郡王真舍得给你花钱。”
秦叙今日穿的是青梅色骑射服,淡雅有致,那布料轻柔,在光下一照,整个人都像是被光拢住了,瞧着就温和乖巧。
“是啊,我师父疼我。”
宁国公说,“我今日也要上场。”
秦叙转头看他,“然后呢?”
宁国公指了指高台上的红绸,“拿到了那个,我就能跟陛下提要求。我说了,裴弃不适合当你的师父,你跟着他没有前途,跟着我,我会给你一个锦绣前程。”
秦叙目光瞬间变得阴冷,宁国公还没有打消要带走他的念头!
秦叙眼眸半眯,上下扫视了一番宁国公,眼里带着轻蔑,背对着裴弃,他不介意把攻击性的一面暴露出来,“就凭你?”
宁国公笑了,“呵,是啊,就凭我,老夫当年也是在南蛮之地征战过的,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秦叙不欲废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老了。”
宁国公险些笑出来,他承认他很看好秦叙,但这并不代表秦叙现在就有跟他一争高低的能力。
顺德帝骑在威风凛凛的玉骢马上,瞧见了挽弓的宁国公,他指着宁国公笑骂,“你个糟老头子,你来跟孩子们抢玩意儿!”
宁国公笑着掸了下弓,“陛下,有人说臣老了,臣不服,自然要出来证明一下。”
顺德帝挑眉,“哦?谁啊?胆子这么大,你可是朕亲封的一品军侯,说出来,朕责罚他。”
站在一旁的裴弃已经把邹家八辈祖宗都问候完了。
宁国公目光在身后的小辈身上逡巡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陛下,臣想拿了第一之后再去问问他,臣宝刀老了吗。”
顺德帝笑了,“既然你个糟老头子来了,那朕就放宽些,让第二名也拿点赏赐回去,不能叫他们白练了那么久。”
“好!陛下圣明!”众人都是满面的红光,气氛瞬时热闹起来。
顺德帝取箭搭弦,朝远处射出一箭,众人策马狂奔而去。
李怀安负手站在坡上,“哥哥是担心你新收的那个徒弟吗?”
裴弃推着方辞礼往小道上去,嘴比蚌壳硬“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他师父,又不是他爹。”
话虽如此,但裴弃心里还是有些压不住的燥,他担心秦叙太激进了,会受伤。
但他还不够了解秦叙,秦叙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焦急,他看了眼宁国公策马离去的方向,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他反手从背后摸出三支箭,在宁国公搭弓瞄准时,他三箭齐发,整齐地闷响之后,两只白兔和一只麻雀就倒在地上。
秦叙回眸,轻启薄唇,嘲讽地笑,“来吧。征战沙场的老将军。”
宁国公冷哼,“截胡算什么本事?”
秦叙说话时又抽了三支箭出来搭在弦上,语调嘲讽,“这叫什么截胡,就你这个速度,等你放箭,它孙子都生下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箭猝然离弦,没入草丛,正中一只小幼鹿和两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