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转头就跟老大说了,老大再转头又给厂长提了这个“建议。”
厂长差点跳起来。
“抽奖?”
“对啊,听说他们又是风扇又是电视机的,哦对了,前年的大奖还是一台大冰柜呢!”
老大一脸羡慕。
厂长脸都绿了,“我们厂没有这个条件。”
那得燃烧多少经费啊!
“是啊 ,我也是这么跟小赵说的,唉,省机械厂那条件,我听了都心动,真好啊。”
厂长眯起眼,“你觉得赵礼辉同志会被这些所吸引吗?”
“反正人家郑爱国同志到咱们厂来的目的,不就是想把小赵挖走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老大干脆给捅破了。
厂长咬牙,“他的家就在市里,还在理工大学跟读呢!他不可能被郑爱国游说走的!”
“厂长,那可是省机械厂,人家给小赵转个学,那简直不要太轻松,”所以你别这么自信。
厂长:......
那就搞抽奖吧,大不了把表格排得细一点,飞镖都不好丢的那种,便宜的东西多搞一点,挤着挤着的,大奖还真不好中。
得知他们厂年底也要搞抽奖后,郑爱国问,“大奖是什么?”
“也是电视机。”
赵礼辉道。
郑爱国心里啧了一声,这不是学着他们厂来的吗?
“对了,听说你在市理工大学跟读啊?想走工程那一块儿?我跟你说,咱们省最好的机械学专业,是在咱们省理工啊!你年轻又有抱负,我觉得省理工更合适你,你要是愿意,我这就跟那边拍电报,保准一周之内就把你转学的事儿敲定好!”
哎哟,这都明着挖人了啊。
容师傅竖着耳朵听着。
“咿?谢谢你的好意啊,但是我比较习惯这边的生活,毕竟我是这边长大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加上我爹娘也舍不得我去太远的地方,所以还是这边比较合适我。”
赵礼辉婉拒道。
郑爱国却拿他的前途说事,“男子汉,格局不要这么小,外面的世界更加开阔,你只有走出去,才知道人外有人。”
“这我不用走出去都知道,就说你们厂那位年轻的八级工,哎哟,那可真是天才啊!你们厂人才济济,真不愧是咱们省机械厂的带头厂,真让人佩服啊。”
赵礼辉夸道。
郑爱国闻言有些骄傲,但也顺带夸了一下赵礼辉,“你也是年轻有为啊,小赵,为了你光明的前途,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郑爱国同志。”
偷摸听了半天对话的厂长忽然跳出来,“你们来我们厂交流学习我是很欢迎的,可你们不能挖我们厂的人才啊!我们机械厂本就比不得你们省机械厂,你们咋能这么干呢?”
“哎哟,我是珍惜人才,觉得赵同志有更大的进步空间,”郑爱国笑道。
赵礼辉趁机溜了,让他们打嘴炮去。
在老大的叮嘱下,后面几天赵礼辉尽量躲着郑爱国,一直到郑爱国带人回省城后,赵礼辉才恢复平静的生活。
这天叶归冬回家,就问了赵礼辉,“你真不心动啊?那可是省机械厂。”
“既然是省机械厂,那就更不缺八级工了,生活圈也不一样,我这人吧,没什么大抱负,就想跟我媳妇儿天天腻在一起,父母身体健康,兄姐平安顺遂,不耐烦那种勾心斗角的大圈子。”
赵礼辉笑了笑。
叶归冬一边给他擦蛤蜊油一边也笑,“巧了,我也是,我就想留校当老师,教书育人。”
“说起这个,”赵礼辉抓住她纤细的手,“你去考个小车驾照吧。”
从水井巷坐班车到师范大学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开车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得在马路上站岗学习交通规则和机械常识啊,”叶归冬轻轻皱起眉头,“这悟性好的,半个月就结束站岗可以去参加考试,可这悟性要是不够,站三五个月都有可能,我还要上课,备考等,大学毕业前,我看着驾照是不好考了,只能等毕业后再看。”
“我这脑子,”赵礼辉一拍脑袋,“我可以先去学啊!等咱们以后有车了,我天天送你去学校。”
“这还没留校呢,你就考虑这些了,”叶归冬捏了一下他的脸,“先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地来,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工程师证,我呢,就是参加各种数学竞赛,为留校打基础,驾照嘛,有时间就去学,没有咱们坐班车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