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看着夏二哥手指的那盘辣味。
刚刚里面好像是有鸡腿肉来着。
“今日的菜都是夏二哥的手艺?”陆时砚盯着夏二哥问。
夏二哥点头:“是啊,我家都是我做饭,我妹妹要出摊早出晚归,新库地很,能做的我都做了。”
除了糕点,糕点他实在做不来,妹妹也不让他碰,说他糟蹋东西。
但饭菜都是自家吃,无所谓精细不精细,煮熟了能吃就行,而且他做饭也不难吃。
夏二哥神经大条,又喝了几碗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陆时砚问他的话。
他抬头看着他:“是不是不好吃啊?”
“什么?”陆时砚心情放松了一些,听到夏二哥这没头没尾的话,一时没听明白。
“饭,”夏二哥:“中午的饭,是不是不好吃?”
所以他刚刚问,午饭是不是他做的。
他做饭味道确实一般,和妹妹没得比,和陈熙也没得比。
陈熙的钵钵鸡做的可比他做的好吃太多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汤料不足。
“没有,”陆时砚冲夏二哥笑笑:“很好吃,我只是惊讶,夏二哥原来做饭这么好。”
被夸的夏二哥有些飘飘然:“这没什么的,我倒是一直很佩服你,读书那么好。”
说着他又道:“好好养身子,别想太多,等身子养好了,继续读书,考功名,你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大丈夫何拘于眼前一时的困难。
虽说确实难了点,但当初他父母离世,他一个人带着还在襁褓的妹妹讨生活时,也很难,现在日子不也好过了。
这般想着他拍了拍陆时砚的肩膀:“天无绝人之路,看开点。”
陆时砚没明白夏二哥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但他也很感激他的好意。
“谢谢。”他道。
夏二哥以为大夫说陆时砚郁结于心是因为家里的这些变故,看不开,便绞尽脑汁地安慰他开解开,压根不知道,陆时砚之所以忧思难眠,主要原因不是他想的这样。
但夏二哥自己认为就是这样的,见他开解过后,陆时砚明显心情好转许多,便更加断定就是如此,还决定以后也要常常这样鼓励开解他。
这么好的读书苗子,怪可惜的。
他当年也想读书来着,但他要养家,要照顾妹妹,没钱也没精力。
陈熙和十八娘从秋山返程的时候,先顺道去了趟城里采买,这才回村子。
中间,她和爹娘去采购的时候,十八娘去了县学找林琅。
陈熙就还是和她约定好了一个时辰后再前丰街牌楼汇合。
十八娘今日糕点本就做的多,全卖完了,也挣了不少钱,想着给林琅哥哥买套厚一些的衫子送过去。
顺便再给琳琅哥哥一些钱。
县学不比家里,读书本就辛苦,再穿不暖吃不饱,时间久了,身体扛不住的。
她还给林琅哥哥留了几块重阳糕,让他晚上和同窗一起过节的时候吃,或者自个吃也成,过节嘛,总要意思意思。
知道十八娘今日和陈熙一块去的秋山,还生意大好,林琅心情颇为复杂。
从前他确实觉得陈熙品行有些不足,一直也觉得,与陆兄有些不是很般配,但现在,他反倒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瞧十八娘对陈熙多有称赞,他是很信任十八娘的,想来陈熙现在确实改变了不少,他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十八娘:“不要太劳累了,等明年我过了院试,就能养你了。”
林琅现在已经过了第一轮府试,明年再通过院试验,就有秀才功名,到时挣钱的路子就多了。
十八娘则是笑着道:“我不累,你安心读书就是,破文海废文都在企鹅裙思尓二而吾酒一寺企,更新银钱的事不用操心,考了府试,还要准备乡试呢,哪能让你去忙活这些,你就好好读书。”
挣钱和功名,孰轻孰重,十八娘还是拎得清的。
让林琅去挣钱,性价比太低,也浪费了他的才华,十八娘可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选择。
林三娘预定的辣椒油量多,采买原料自然也多。
一通盘算采购,足足花去了快五十两银子,还好柳三娘先付了一大笔定金,要不然这一下她手里可就没钱了。
这也让陈熙从暴富中冷静了下来。
这笔钱算是意外之财,并不是稳定收入,满县城也就一个柳三娘,且她还是因为过几日要回京了才采买了这么多,其他人就算找她采买,也没有这么大的量,就连庆芳楼这么大的体量也就买了二十罐,零卖的话,也就是一罐两罐这样卖,不会再有这样大笔的横财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