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确弯了弯唇角,笑容坚定,随后拿着手捧花出了房门,刚迈出去两步,他身体突然僵硬住,笑容甚至还僵在唇角,就这样直直倒下,手指甚至握不住手中的花束,手捧花落在地上,裴确痛苦地微弱地喘息着,从他脑后淌出的鲜血浸染了零落的花瓣。
裴宪手里拿着烟灰缸,微微弯腰,眼睛黑沉沉的,冲他笑,语气幽幽:“我说过吧,你恐怕结不了婚了。”
裴确目眦欲裂,却动弹不得,眼底满是恨意,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直到缓缓闭上,他的梨花……他的婚礼……他的小家……
裴确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到想将他挫骨扬灰。
裴宪没想让他死,他结婚的日子,怎么能染上晦气,他慢条斯理下楼,吩咐佣人叫家庭医生去处理裴确,自己回房间换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西装,胸前口袋塞上新郎戴的白玉兰花,拿上手捧花出发了。
他要去和柳梨花结婚。
柳梨花化好妆,穿着婚纱坐在会客室和前来的亲朋好友合照,刚送走上一个,看见下一个进来的,顿时尴尬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一个,一来就来了三个。
韩理,文舟,表玉久。
文舟情绪最激动,上前抱住柳梨花:“梨花,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急死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柳梨花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虚,淡定地将人推开,伸长了手把旁边的化妆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张黑卡,交给文舟,神态冷漠:“我们本来就是包养关系嘛,钱还你,我找到更好的了。”
文舟怔怔,不敢置信,喃喃:“梨花,你……”
韩理和表玉久听见更是暴怒,他们从不知文舟竟然是包养的梨花,他是靠钱才能把她抢走的。
一把抓住文舟的领口,狠狠朝他脸上打去。
韩理唾骂:“文舟,你真卑鄙。”
表玉久声音沉沉讽刺:“你还敢大言不惭说梨花爱你!”
柳梨花脸色冷漠:“滚出去打,别把我婚纱弄脏。”
三人扭作一团,柳梨花实在没忍住,叫安保直接把人轰出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扯了扯嘴角,露出端庄的笑容,等着下一个进来合照的人。
一看又有些心虚,是魏信元。
柳梨花大脑飞速运转,立马露出端庄微笑,眼神陌生,打招呼:“嗨,你好,请问你是……”
魏信元痴痴看着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梨花,你怎么了,是我啊。”
柳梨花蹙眉,佯装疑惑:“对不起,我好像没印象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魏信元脸上有一瞬间受伤,随后是自嘲地笑:“梨花,你在装不认识我吗?”
“你做不到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心没办法装,你有心脏病。”
他抬手摸着柳梨花心口,她的心脏在他掌心下跳动。
魏信元眼神受伤:“你的心跳我再熟悉不过,你骗不了我。”
柳梨花一把拂开他的手,脸色冷漠:“你骚扰是不是!”
魏信元不解,很痛苦:“梨花,你为什么要嫁给裴确,是我不够好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知道这两次你发病都是因为我床上没克制,你犯心脏病晕了,是没有照顾好你,但是我可以改,真的,以后我们柏拉图好吗?”
柳梨花:“我没心脏病,真的。”
魏信元苦笑:“梨花,你不用再骗我了。”
柳梨花跟他说不通,一把扯住他领口,把人拉下来,吻住,含糊不清道:“你长得挺帅的,在这儿也挺刺激,我们试试吧,试试你就知道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柳梨花,我没心脏病,所以羔潮也不会晕过去。”
婚纱裙摆很厚重,魏信元被盖在里面。
结束后,他看着神采奕奕的柳梨花,满脸的不敢置信,脸色惨白,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没晕呢,她真的不是柳梨花。
魏信元不能接受他背叛了女友,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会客室。
柳梨花热得都脱妆了,拿出粉底补了补,轻轻吐口气,好爽,终于在没犯病的情况下吃了魏信元。
她正拿着气垫补妆了,就看见有人送花进来,婚礼场地到处都需要鲜花布置,包括她待的会客室,也需要大量新鲜的鲜花装饰。
柳梨花随意瞥了一眼,没仔细看,随意吩咐:“放门口就行。”
她还以为人布置完鲜花就走了,没想到她一合上气垫,就要接着应付下一波来讨债的人。
是林时圆和徐彬。
林时圆性格内向腼腆,他甚至都没有勇气问柳梨花为什么抛弃他,他只是眼尾红红的,亲自递给她一束花,小声问:“梨花,你什么时候回去吃饭,那天你说想吃海鲜饼,我做了,但是你没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