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真的会是Ⅱ级灾厄吗?”艾格尔的表情也成了死鱼眼,“真的会有灾厄以这种形式成熟吗?”
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咱俩的认知都被更改了啊!这种程度的能量明显不对劲吧!”陆思明看着身边小伙伴双眼无神失去高光、一副打算听天由命的样子,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难道你能接受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而死去的结果吗?!”陆思明从地上翻身而起,坐起来激励着自己的小伙伴。他感觉自己重燃了热血,连说的话也变得热血了起来。
“躺下,躺平。”艾格尔把他摁回了地上,“如果我没猜错,待会儿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就该过来了。你应该不想因为过于精神而被抓去当他的‘好闺蜜’吧?”
“咱们装病吧。”艾格尔身上的盐粒可比陆思明厚多了,她萎靡地躺平在地上,一副彻底失去希望的样子,“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两人会突然变咸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他们被转移到这个空间的刹那,他们的脑子里又多了许多设定,与刚进城堡时一致,只不过是更加丰富完善了:
陆思明仍是厨子,但除此之外,他还是伯爵幼子的“好闺蜜”。在被灌输的记忆中,在那位“善良、纯真、平易近人”的伯爵幼子的要求下,他与伯爵幼子跨越了主仆关系的鸿沟,结成了好友。
好友的具体含义呢……
就是他要把安琦视为光视为天使,天天都替安琦“打抱不平”,活得像一个照顾安琦的工具人。
作为女仆的艾格尔与他相似。
日常就是对安琦进行夸夸夸,夸完之后贬低其他觊觎安琦的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替安琦选择衣物。
最令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在“记忆”里,他们两人在心里对安琦最常用的称呼是“我的天使”、“我的小公主”之类的。
变态到让人想连夜扛飞机跑路。
而根据被灌输的设定,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安琦起床的时间,他们就该屁颠屁颠凑到安琦身边表演压迫者和被压迫者感人的塑料友情了。
“话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艾·女仆·格尔觉得很心累。
她只是一个临近毕业的普通的魔法学校学生,不该早早经历这样的摧残。
她没看到的是,躺在她旁边的陆思明听到这句话,就像是顿悟了一般,脸色一变再变,越变越难看,最终停留在了混合着震惊、心痛与某种莫名的决心上了。
“我知道了!”陆思明击掌,露出了逐渐理解了一切的表情。
“就是那个叫安琦的家伙!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他旁边的艾格尔没有精神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不要忘了,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类。”
“也许他根本不是普通人,是古堡中形成的恶灵。”陆思明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个叫尤利安的家伙也就算了,虽然没人听说过他,但看起来有点本事,估计是季行新找的助手之类的。”
“但是那个安琦就很有问题了,季行怎么会带一个普通人来这里?而且没有任何人对他提出过异议。”
“你回忆一下,他虽然跟在季行身后,但季行是不是很少搭理他?”
艾格尔看着他自信推理的样子,也有些动摇:“……好像是这样。”
陆思明趁着机会,继续说服她:“我们看他跟着季行后面,是不是想当然认为他们是一起来的?”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是在城堡附近才出现的?他用手段胁迫了季行,让他无法说出真相,因为他要借此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
“所以,他才会有这么高的身份,给我们安排的却都是这些任他宰割的角色。”
“他不光要控制住我们,还要摧残我们的精神!”
艾格尔已经逐渐被他洗脑,觉得这一套推理听起来哪里都不对劲,但合起来成为整体后竟然无懈可击,便不停地点起了头。
而被陆思明遗忘的师姐正和被他们畏惧的安琦待在一起。
洛清芷穿着一身中世纪的骑士战甲,用藏在面盔后的冰冷目光大量着安琦,身上的杀气就像漏风了一样呲呲往外冒。
安琦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杀气,但也觉得待在侍卫长身边就莫名心慌,浑身发冷,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
“回来。”
他刚要溜走,就听见了洛清芷的声音。
转过身,他居然看见了身穿全套盔甲的侍卫长,她手中的长剑居然还拔出了鞘。
“你不是说,今天是来训练剑术的吗?”
洛清芷高大的影子逐渐逼近安琦,衬托得他渺小的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