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主动选择的。是富有意义的。
我已不再将自己视为母亲的延续了。我是她的女儿,却并不是她。因为善良可爱的阿丽安娜绝不会想要烧死那个强/暴了她的男人。她或许的确想要赏他一枚枪子儿,却并不会想像他折辱她那样折磨那个男人。她不乐意听他人的尖叫,就是仇人的,她也还是并不喜欢。
我也不是那个神秘兮兮的绿幽魂。我伤害了很多人。粗暴的抹去他们的记忆,甚至对那些脆弱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之伤。但我也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个,我可能也并不是真的喜欢父亲临死时的悲鸣。但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
我应该这么做。
我是个很执拗的人。这是罗斯最喜欢的地方,她觉得我执拗的像个真正的怪物,却又比其他怪物更美丽、更温驯。她喜欢我的柔软,却又赞美我的疯狂。
行吧。怎么都好。总之,我就这样一个人。我知道是当不成英雄的。我这种人,是绝不可能成为英雄的!
【下接作话】
这是努力不来的。是教不好的。因为我是如此贪婪,如此的不愿委屈自己。我看中的东西,我就是总要拿出来观赏。我依旧怀念哥谭的雨夜,我在泥水中凝望着那两道荡于夜空的凌厉身影,感受着那两颗闪闪发光的心、独一无二的灵魂……
我是很难不喜欢英雄的。
我是很难……不想保护英雄的。
因此即使在我体内,有着许许多多的声音,或大或小。这些念头凌乱而纷杂,但在最后,却又总会因我贝儿·弗莱迪的本性,而坚定的指向同一个方向。
虽然这回我的确摇摆不定。毕竟这两条路的前方似乎都燃着熊熊大火,火焰对我这个混血火星人来说并不致命,却也令我本能的感到恐慌。
【许多人盼我向善。】我磕巴着。【我真心不想叔叔失望。我…我真的很爱、很爱他。】
【康纳也是一片好意。卡尔德或许也有所察觉,却依旧愿意相信我的品格。我有些愧疚,品格?我有什么品格,哎。】
[只要做的干净利落。]我想着。[就像之前那次…之前那一次,又一次,又一次那样。只要我做的足够干净,我当然能做的非常干净。]
[没人会知道的。只要我想做个乖孩子,那我就永远都是个乖孩子。]
【不可能的。英雄,英雄们…与他们共事,进入他们的视野,就和过去不同了。】
【之前最有难度的对手也就一个阿曼达·沃勒。那也仅仅是因为她不能‘被消失’,即使是那样的人,她的脑袋就已相当复杂。何况是这帮英雄?】
【况且、况且!我怎么舍得对他们下手?那是一颗颗多么珍贵的大脑…我热爱他们,胜过热爱这世上绝大多‘他人’。】
[是啊,是的。]
我想着。
[可正因如此,我不更该努努力,保护他们吗?]
想要保护我最爱的珍宝,又有什么问题呢?
——明知有张滔天巨网,想让我怀中那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启明星蒙尘坠落……我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那可是,
——可是我的宝藏!
与此同时的新墨西哥州。
“这可称不上是个好兆头。”镭射眼轻声说着。他没有回头,体贴的没去看琴的表情。
两位X战警的面前有个男人瘫坐在地,身穿着微微发黄,略有异味的病号服。他头上有层毛茸茸的发茬,这是护士为了方便照顾这位前富豪而特地为他剪的。
无论是这般不体面的造型还是男人枯瘦的体态都与他过去俊朗强健的形象形成了对比。那孩子比他想的还更狠心。
斯科特面无表情的想着。身为‘英雄’,他似乎应对此表示谴责。但作为一名饱受迫害,失去了不少同伴的变种人…镭射眼很难不去觉得,这算一件好事。
可琴并不这样想。凤凰沉默着,她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更复杂。
琴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这位也曾非常光鲜的受害者,他曾是一位星城巨富,知名的慈善家与教育家。就政治立场而言,他甚至还属于亲变种人派。
然而这样一位‘好人’,据X教授得到的消息来看,他缺同样隶属于一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组织,成员都是,嗯,“美国贵族”。
真是可笑。这些曾被认作乡下人、暴发户的奴隶主在百年后摇身一变,反倒成了足以影响全球经济的上等人。琴对此感到不快,但她并没天真的请求教授准许X战警出击…被拒绝的多了,令她也恍惚着明白了什么。“时候不到”,似乎总是这样,时候不到,若不想掀翻棋盘,令那些如阿丽安娜一般毫无自保能力的同伴与平民都被卷进战争碎肉机,她似乎总得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