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做完了,我就回来了。”
“什么事?”
“你初到琉璃仙山的那段时间,恶梦缠身,归根结底是你在太湖的遭遇,为了你快乐成长,因此,我封印了你的一些记忆。
云娘和沈禾是真心喜欢你才将你抚养,不曾想三岁以后的你,体内藏着巨大能量,时常侧漏引起修行之人的觊觎,你们也一路逃亡到了太湖。”
此刻微风拂过脸颊,肩上竹叶滑落至地,突然一丝凉意,沙沙声诚然变得锥心。
“你为何不问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我的母亲只有云娘。”
脑海里浮现云娘惨死模样,越秋河眼眶滑出一颗半坠半挂的眼泪。
道无竟只好转了话题,“他是诞生在黑夜里的邪性,人是由一半邪恶一半天神组合,他也不列外,也有一处干净得如同白纸。怎么画就看你了。”
一阵心悸,越秋河猛然抬首:“道哥哥是说洛夜白?”
道无竟抬手接住一片落叶,凝视中,“落叶归根,相互成劫,还是相互成洁,你们自己去找钥匙,秋河你要记得,不论天下有多乱,最乱的是人心。”
“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
“道哥哥你别走........”
双手不自觉握紧,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开始狂跳,,呼吸一滞,半张的嘴,想说的话还是咽回去了,一把抓过去,却穿透道无竟的身体,捞了一把空,眼看他就要消失不见,越秋河急得大喊:“道哥哥你去哪?别走——”
“秋河,救我.......”
越秋河心急如焚,撕心呐喊:“可是,你在哪?我怎么救你?”
竹叶纷纷,包围他的竹林瞬间旋转不停,越秋河再也听不到道无竟的回应,他陷入无尽的黑暗。
睁开眼,耳边风声呼啸,身前黑纱袍裾上隐隐绰绰的红色暗纹,煞是醒目,抬眸便见洛夜白紧张的神情看着他。
“.......是你?!”
似乎一直拽着他胸膛上的衣襟想挣扎,却柔软无力,“咳咳咳“难道是道哥哥托梦了?都逃出陵墓了?挣扎中又牵动了内伤,忽地又倒在洛夜白臂弯里,没有办法,握着他的手干脆又咬一口。
“嘶——”
洛夜白闷哼出声,瞪着他良久,上挑的唇线一勾,很欣喜似的:“你喜欢咬我代表什么?”
在他灼热的眼眸里,越秋河有些不知所错,慌忙松了口,谨慎问道:“你、没事?徐氏墓底.......”
看他一副低微瑟缩之色,洛夜白偏头凝着他,“徐氏墓底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
喘息中渐渐平缓,手腕被他捏得泛红,洛夜白目光异常缠着越秋河,他如镜一般的蓝色眸子由怒渐渐平静如湖水,静静地,深深地看着越秋河。
此刻他微挑的唇角带着诱惑,任谁也会败在他湛蓝的眼眸里,越秋河耳边一直回想着道无竟的话,洛夜白有一面干净得如同白纸,这一面到底是什么呢?
他若真死在深坑里,自己内心说不出的辗转反侧,毕竟是自己耍了小手段,他才坠落深坑。可是,当看到他魅惑玩弄又没事了,自己也成为他的掌中物,心,又沉到海底。
眼神恍惚,洛夜白已经看到他在走神,又看看被咬的手,这次没出血洛夜白眯眼,质问的语气有些怨气,隐隐一丝酸味:“你与他什么关系?”
“他?........哪个他?”
瞬间,洛夜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愉快,瞪他的眼眸又尽数是火焰。
“——司徒潇!”
这一刻,提起司徒潇越秋河着实舒坦一些,同时又落寞,才蓦然发现已经回到洛夜白的结界处,又看到那颗大树,视觉冲击,他对自己下狠手的那一幕,清晰浮现。
也没好气地回他,“你没看到他一路不舍紧跟其后?还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我的道侣。”
“什么?!”
怒火!嫉妒的怒火!不能摆脱你,就气死你!越秋河心里甘爽了一番,人却被洛夜白揉进怀里,那么紧,他湛蓝的眼眸复杂,发心被他触碰,被裹挟得想反抗!
“从今以后你没有道侣,只有一个结发夫君。”
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发火,但下一刻,他抬手挥起一道蓝色光芒,将越秋河整个人笼罩其中,他松开他,独自径直走进屋内。
没了依靠,越秋河受伤的身体侧躺在地,身前蓝色光芒仿佛流动的水波纹,手触及到却是铜墙铁壁,敲也敲不动。
“咚咚!”
“那、那结发不算!”辩解好像没用。
这又是什么封印,越秋河捂着胸口内伤,手肘撑在地面,半躺起身,此刻才发现自己一身湿汗,里衣贴在身体上,凉透了!
一阵寒颤,脸上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