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上,三道不同色彩的光芒,同时直驱而入,将魔剑周围照射得亮堂堂的,符篆被注入灵力煞时,金光渐盛,待到丰力,由三人将其打入魔剑。
几人均见“禅”字渐渐由符篆替代,欣喜之余,期盼不言而喻。
越禅,你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第80章 臣服
五人目光盯贼一般紧紧锁住魔剑, 迟迟不见越秋河出现。
“该不是没用吧?”徐程急得捶手。
“再等等看。”真人最后也大义出手,他抚了抚花白鬓角的汗水。
此刻,何夕良侧眸见洛夜白神色极其镇定,又撞上司徒潇的冷厉星目, 气氛骤然阴恻恻的。
大半年的辛苦付诸东流, 何夕良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看上去, 他比谁都阴郁、焦急!
煎熬度过大半个时辰, 皆是沉不住气了, 洛夜白听到他们的叹息低语,倒是冷静自持, 他道:“早有心理准备,各位先离去吧。”
他过于安之若固,令何夕良欲抬臂安抚洛夜白,想了想, 终是收回手臂, 低沉道:“且回书阁再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徒潇星目从魔剑上移到洛夜白神情处, 片刻又挪到何夕良离去的背影, 神情惋惜:“有回,我们也走吧。”
徐程见三位真人也随何夕良离去, 司徒潇主仆紧随其后,他也不好厚颜留下, 面对强悍的某人, 他目睹依旧没反应的魔剑之上, 他咬着后牙槽一步一步后退。
望着一个个离去的身影, 剑冢又恢复可怕的寂静, 洛夜白之所以很冷静,他事先就做好心理准备,倘若真如此轻易,算他与越禅的福气;若失败,他也坦然接受,尽管心里失落得紧,面上波澜不惊谁也看不出问题,他着手又准备去种冬青树。
就在此时,身后忽地红芒照射,他颀长的黑影斜拉在被映得红芒耀眼的地面上,洛夜白心神乱了一瞬,红芒恍若隔世,又近在眼前。
心脏骤然遭锤击似的扑通扑通猛撞,洛夜白都无法攥握拳头,伫立未动。他怕转身过去得到失望,他快要窒息一般难以抉择!
“洛夜白。”一声温和轻唤。
他猛然抬眸转身,耀眼的红芒令他眼眸半睁,瞧见魔剑上红莲光芒四射,中央站立着越秋河,他一袭黑夜被染成红黑色,唯独他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晕,仿佛红莲绽放出来的新人,他露出他那多一分妖娆,少一分薄情恰到好处的微笑。
错不了!
越秋河身姿矫捷纵跃下莲,一步一步正渐渐朝洛夜白走来。
在两人一步之遥时越秋河戛然止步,洛夜白在他周身打量,又忽地犹如命脉被锁,呼吸渐沉。
两厢对望,洛夜白蓝眸太过深邃,仿佛能将越秋河醉生梦死,一瞬间,越秋河红晕的脸颊竟染上一丝青涩。
他望着他的蓝眼,细语:“好久不见。”
眼眸有太多情感想要述说,却皆是望着对方,仿佛想要证实此刻的真实性,洛夜白终是在越秋河的声音中神魂归位。
他上前一步,双手扶着越秋河的双肩,与他眉心相抵,越秋河眉心凉凉的,洛夜白蹭在上面,喘息渐重,他沉缓接道。
“好久不见。”
空气凝滞在蜜饯里,洛夜白奇迹般感觉呼吸都变得香甜,这一年的阴暗孤寂,此刻,在脑海里走马观花,通通一扫而过。
“我们、先离开这吧。”越秋河尚且理智,右手指尖在挽花动作间收回魔剑上的红莲,红莲骤然缩小被他纳入掌中隐藏。
红芒瞬间消散,此刻恢复的阴暗,却莫名令洛夜白觉得妙不可言,他沉醉其中,洗涤心灵中所有郁结。
这一年里无数个黑夜的心灵折磨,他早已想好,做那夜空中的白月!
好半响,他甚是埋怨低沉说道:“越禅你擅自做决定,又是撞烛照,又是以身封印魔剑,负我的相思,该如何了却?”
每吐一个字都仿佛要了洛夜白的命,他握上越秋河凉凉的双手,待他一个答复。
“洛夜白,你.......”
洛夜白见他为难,食指点在他唇上,“算了,此刻我不与你计较,先出去再说。”他带起越秋河的手,随即转身将越秋河扛在背上,他又往上托了托。
越秋河在那一瞬晃见那一片冬青树,它们在剑冢暗处甚是密集,又格格不入,越秋河回眸细看,一时间大大小小数不过来。
他是有多爱冬青树!
“我自己可以走,难道我看起来很弱?”越秋河手腕诚实的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鬓轻问。
“你躺了一年,能不弱吗?还想逞强。”分明是他再也不想松手,面上洛夜白却为自己寻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好像是在他怜悯下、被迫之举,越秋河才得到如此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