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移动身体,又步步追问:“去哪了?”
小仙女“咚咚”靠近越秋河:“补结界去了,他做了吃的给你放在厨房温着,让你起来洗漱后自己去食用,你要去杀他吗?”
如今这副身体自保都困难,短时间是没办法杀他了,越秋河颓然,没有回它话,眼底尽收熟悉的场景如同回到白云间,触及往昔点点滴滴,心里顿时百般惆怅、酸涩。
圣尊道无竟死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身上的伤痛可以很快恢复,失去至亲的痛苦却烙印在骨肉里,儿时的阴影模糊再现,越秋河如今只剩痛,还有复仇的狠戾。
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疤,狰狞可怕,越秋河原本就比其他男子更爱干净,因为那个隐形人变得更加关注自身的洁净,他冒着伤口撒盐的危险依然将自己清洗了一遍,待他套上衣袍出来时,脸色惨白,双唇却透着艳色。
他喝着洛夜白给他做的香粥,在屋外看到虚空上补结界的洛夜白,他问一直尾随自己的小仙女:“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它冷不丁回道:“我是他主人。”
越秋河喝进去的粥险些呛出来,要不是因为粥太香他舍不得喷出来,生生躬腰给咽了回去,否则他一定全部喷在梅花角上,真想说它吹捧高大的人生也太不严谨,待他缓过来改口道:“你这个主人当得可真——豪气。”
坐在屋外竹藤椅上煞是悠闲,越秋河望着虚空上颀长的白色身形发愣,此刻,他墨黑的长发披散,死神不是应该阴冷恐怖、一袭黑袍凶神恶煞吗?如何看他左右不像死神,更像一位高风峻节的上神。
还有他那颗凡人的心。
指尖摩挲着红线,越秋河暗道:他一直杵在虚空,确定是在补结界而不是在欣赏风景?此刻自己定是杀不了他了,但也不能任由他人摆布,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那个谁,你的东西还要不要?”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微微侧首看下来,蓝眸半敛,冰颜动人,他回首望着虚空中破烂的结界又盯了半响,才飘然落下。
他湛蓝的眼眸让越秋河看不透,里面不止邪性,清澈如湖水中似乎还有很深的秘密。他逐渐靠近,直勾勾地注视着越秋河,嘴角上扬掩饰不住喜悦。
越秋河隔着距离把怪异线条扔给他。
他扬手接住,道:“小仙女,去把那件红袍拿来。”
作者有话说:
有改动,若给你带来困扰希望你能理解谢谢w!
第6章 藏祸【修】
奇怪!为何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洛夜白的眼神太深邃,有些邪恶有些破碎,越秋河竟被看得不知所措,忽地想到伸出二指试探了他的手臂,果然完全恢复,洛夜白趁机却一把抓住越秋河的手腕,对那枚指环瞧得认真。
“有趣,心上人送的?”
他这话问得越秋河自己也认真瞧了一下,“我生来就有,不知上天算不算情人?”
越秋河挣扎抽手,这时小仙女顶着折叠好的红袍在半空移动而来,隔远看,像是红袍自动漂浮而来。
他头也没回拿过红袍,“那我倒是有点嫉妒上天。”
说着提领用力一掸,甩开红袍,就要给越秋河套上,越秋河连忙抬臂阻止,洛夜白倾身附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略表心意穿上。”
真是邪魅不减,越秋河扬身避开,却被洛夜白强行摁着套上。
救他之前想着先救后杀,没想到救了一条豺狼虎豹,都忘记自己是别人的炼炉鼎,再想杀他已无望,对他仁慈真的有错!
红袍衬着越秋河肤色白如瓷器,秾丽的容颜一个动作也不需要,就叫洛夜白心醉神迷。
心中憎恨,脸上冷情,越秋河冷厉道:“看来你救我也没安好心,坦白说,我救你是为了杀你,长生台那夜只有我、你、而后是圣尊,他死了,我没有杀圣尊的动机,也就只有你——”
没想到洛夜白嘲弄回他:“你还是琉璃剑宗的宗主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你宁愿受凌迟之刑也铁骨铮铮咬死不认罪,没有一个人信你。我冒着生死从长生台救你,自然存心不良,你忘了,你先捅的我!我还真希望他是我杀的,一个蝼蚁而已!”
“你.........”
白红两色衣袂迎风鼓动,猎猎作响,越秋河在凛冽的风中凌乱了思绪,也生出了对眼前人的厌恶。
长生台上他受凌迟之刑,无人敢冒死救他越秋河,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谁都期盼他受酷刑而飞灰湮灭,最后连何夕良也眼巴巴的无计可施。
死神如此脾性若真杀了人,估计宣扬都来不及!
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一只飞鸟展翅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