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洞府休养月余便可痊愈。”老祖不再多言,专心治疗,结束后一挥手便将秦慕送回了净华峰。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严凉强撑着破损的身体,走到齐谨身边,坚定地说。
“我等着你。”齐谨不甘示弱地回应。
凌风老祖对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不置可否,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衣袂飘飘地离开。
“师尊,求你救救徒儿。”齐谨仍被困在花丛中,大声嚷嚷着求救。
然而,他的诉求并没有被采纳,凌风老祖早已没了踪影。
三个师兄轮番上阵,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却始终没能解开秦慕施放的诡异术法,最后只能奉劝了一句“善自珍重”。
“师尊——师兄——”楼祎喉咙都快喊破了,但于事无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演武坪上经常能看到一副奇景。
一大丛花簇静静地开着,不时有鸟雀飞过来,在那上面蹦蹦跳跳的,似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做窝。
接着便可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走开,快来个人把这些鸟赶走。”
弟子慌忙上前帮着驱赶鸟儿,可不知是不是这簇花太过特别,即便时时驱赶,可鸟儿却仿佛聚拢得越发多了。
这些鸟儿不但数量多了起来,连同胆子也越发大了,居然将花丛当成了便溺之所,楼祎苦不堪言。
受苦多日,听着头顶绵绵不绝的叽叽喳喳声,楼祎如今只剩懊悔,悔不当初,若是回到那个时候,他定然不会出手。
而亭华山上,有这个觉悟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人,门中的弟子见识过秦慕的雷霆之怒,早就在心里默默地将她列为绝对不能招惹的人,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沦为雕塑物或者“茅厕”。
于是,因着这一架,莫心真人在亭华山名声鹊起,却也给人留下了脾气差,不好惹的印象。
秦慕此时一无所觉,正陷在无穷无尽的噩梦中,自身难保。
严凉守在洞府之外,一心一意,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里头的动静,仿若可以感知到里面那人的呼吸心跳一般。
“这是哪儿?”秦慕陷在黑色的梦中,不知该往哪儿去。
忽然,她仿佛听到了谁的呼唤:“姐姐,姐姐,姐姐——”
一声声,一句句,刻骨铭心,痛彻心扉,令听者心酸,闻者伤心。
秦慕寻声而去,见到一点微弱的白色光点,待要靠近,却发现陡然被吸入了漩涡之内,来到了一处无比熟悉的地方。
这地方正是她的洞府,两个时空的洞府,但按照这个布置来看,极有可能是上个时空的。
而随即出现的那个身着黑色衣袍的人也证实了她的判断。
严凉什么时候喜欢黑不溜秋的颜色的,先前他大多爱穿素净的颜色。
这一瞬间,秦慕明白自己回到了上个时空,可见到少年一步步靠近,不知为何,她却动弹不得。
就在她进退不得时,却见少年径自走过她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她似的。
秦慕甚为诧异,目光跟着严凉的身影流转,很快便见到了令她惊诧的一幕。
石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与秦慕一模一样的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另一个她。
严凉细细摩挲着那个“她”,动作娴熟,似是做过无数遍一般。
秦慕旁观这副徒弟爱抚师父的场景,觉得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那个“她”无知无觉,像是个木偶一般。
第37章 旧时空的丧心病狂
“睡了这般久,你怎的还不想醒呢?”严凉将脸贴着“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委屈道,“我想你了。”
此后,秦慕便听严凉细细述说着思念,如此温存片刻,才直起身,以指为刃,猛地在小臂上划了一刀。
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少年却浑不在意,慢悠悠地拿过石台上的碗,接了整整一碗,而后随意将袖子扯下,也不管伤口处的血止住了没有,只顾端着碗,慢慢凑近床上的人,舀起小半勺血,细细地喂给那人,动作轻缓而熟练。
分明是无比温馨的画面,却看着尤为诡异,令秦慕头皮发麻。
方才严凉掀起衣袖的那一刹那,秦慕清楚地看见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爬满了伤疤。
细细长长的疤痕,一看便知道是利刃所伤,而方才少年所作所为已然足以解释这些疤痕是为何而伤。
秦慕不记得上个时空自己有过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光,至少清醒时没有。
那眼前是场景便只能是她离开后发生的。
秦慕原本想着,自己离开后,这个时空也会随之坍塌,剧情不会有后续发展。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这个时空的一切仍在进行,只不过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