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旻没应,直接一挥手将她送出去了,顺带把门关上了。
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姜里里也没睡得很熟,小煤球一动她就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向沧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沧旻声音沉沉的:“耽搁了。”
他说着将还带着体温的糕点放到桌上:“饿了就过来吃,我先去沐浴。”
他说着便离开,连灯都没点,抹黑离开了房间。
“这里也有浴室啊。”她朝他说,但是沧旻像是被鬼追了一样,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只留下一室寂静,还有空气之中秋夜的寒露之气。
姜里里起身点了灯,洗漱完,披上披风看到桌上还温热的糕点,心里总有点不安。
沧旻每次觅食回来何时这么冷淡过,还只说了一句话。
她此时已经没了吃东西的想法,将衣服穿好,长发简单地用发带束起,拿着灯笼就去找他。
此时大概是子时,秋夜露重,地面都沾着水珠,她先是去了两人相遇后第一次共浴的地方,但里面空无一人。
居然不是他们两再遇后第一次共浴的水池。
她站在冷清的房间内,四周看了看,愈发感觉沧旻在隐瞒着什么。
他太反常了。
姜里里快步离开,在偌大的庄园内瞎走,她其实很怕黑可此刻她好像忘了这样的恐惧。
“沧旻?”她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心紧张度要跳出来了,“你在哪里?”
庄内之内除了她的脚步声便只余下寂静。
她开始从担心变成了焦躁,语气都急切起来:“沧旻!”
“他好像去那里了。”路旁不知道何时生出来的小野花朝她说着。
姜里里顺着小花们的指向,提着裙摆快步打算往前去,小野花门又说:“他刚才还差点摔到了。”
她知道不妙了,快步往更暗的地方跑去,直到在一处幽深的竹林之中。
她看到了地面的血迹,顺着血迹走过去,到了一处狭小的竹屋,借着月光她看到竹屋的特殊之处,陈旧的春联,还有堆积了无数竹叶的地面,长出杂草的石桌。
这里都是岁月的痕迹,也不知道沧旻怎么找到这个犄角旮旯。
她推门进去,门上的春联便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过,看到‘团圆’两个字,春联便碎成了粉末。
她掌心沾满了灰。
她轻拍干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床榻之上的沧旻,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甚至他脖颈的青筋都偾张。
似乎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姜里里急忙走到他的面前,靠近就发现他体内的真气紊乱,他现在很危险。
“沧旻你怎么了?”她伸手去碰他的脸,指尖冰冷一片,她更是吓的六神无主,眼眶瞬间都红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她说着就抖着手想给他疗伤,沧旻这时睁开眼,猩红的眼睛望着她,伸手将她紧紧地揽到怀里,沙哑道:“没事。”
“不可能没事。”她想推开他,给他疗伤。
但他收紧了抱她的力道,意图减轻自己身上的痛意。
他清楚现在的情况肯定是霍琛在他身上用了霍家的秘术。
心里庆幸自己将那个玉镯拿走,否则承受这样锥心刺骨的痛意就是她了。
她这么脆弱,肯定会疼哭。
他垂眸看她,看到她清明的眼睛,想到她跟天昊的关系,还有纠缠不清的乌瑟,心里隐约地明白自己不是她唯一的存在。
掌心抚着她的后颈:“小毛球,你会只属于我是吗?”
姜里里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把他按在床榻之上,手扣住他的掌心:“你这么不要命,死了还管我属于谁吗?”
他轻咳了声,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还不紧不慢地说道:“人间的夫妻,一方死了另一方要守节的。”
“那你跟我是人吗?”而且……我们也不是夫妻。
姜里里这句话没说出来,只是低下头想碰上他的眉心,跟他灵修疗伤。
他掌心却扣住她的后颈,毫无血色的唇勾了勾,眉梢微扬:“现在伺候不了你。”
他担心灵修时,他身上的痛意会跟她互通。
姜里里瞧他这完全不顾自己死活的样子,心里的火蹭蹭地上涨,把他捏着自己后颈的手也扣住,两只手都给他压在头顶,这个强迫的姿势,让她红了脖颈。
他失笑,姜里里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她本就有些放不开,现在听他嘲笑般的笑声,狠下心低头就掠过他唇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