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亲爹现在也才九岁,也不过是个三头身的孩子。
【刘彻是真的年幼,而当时的刘启却已经三十八了。
虽然从现代的眼光去看,他这个年纪还能称得上一句青年人。虽然他从小是文武双全的人物,骑射驾车无一不能,年轻的时候甚至身体好到晁错这个当老师的敢建议他去御驾亲征。
但时间和岁月对他并不宽裕,甚至称得上一句苛刻。】
天幕上慢慢浮现出来的是三十八岁的刘启,他的黑发依旧不曾沾染上银白,他的面容甚至还没有皱纹风霜的侵染。青年的帝皇明明应该是正英俊潇洒的年纪,可此刻英朗的脸庞却带着病重的苍白。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们先前提到过,栗姬拒绝过刘启关于在他死后能否照顾好他留下的妻小的询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为什么栗姬敢这么嚣张呢?
因为早在这时,刘启的身体就已经慢慢走上了下坡路,他是在病重的时候询问作为太子生母的栗姬的。
尽管因为王娡在他病榻前的那句“如果你就这么死了,就等着我和彻儿之后下去一起陪你吧”这样强烈的刺激,景帝最后还是挺过了那场大病,垂死病中惊坐起,起身又是帝国打工人。】
艳丽的美人跪坐在他的病榻面前,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即将失去依靠的存在,整张脸上却是接近冷酷的强硬。
在一向刚烈的皇帝难得的示弱,迷茫,乃至于悲观地落下泪来,握住她的手,希望她能够好好照顾好彻儿的时候,这个极聪明的女人却一滴眼泪都没跟着掉。
正相反,她用最直白,最刺激人心,最能够让刘启动摇的言语,击破了他因为不适的身体状态而产生的最软弱的心态,引出了他极强烈的求生欲。
刘启不想死,他不敢死啊,为了汉朝的江山,他不敢把皇帝的位置就这样交付给刘荣啊!
【但这样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的遭遇,以及父亲同样英年早逝的阴影,使得刘启难以再对自己的健康状况产生什么,也许他比较像母亲的,乐观的看法了。
太子才七岁,他必须得为刘彻位置的稳定好好谋划考虑。
所以,他又将改革的重心转到了朝堂之上。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坚定了:
——削弱军功集团的影响力,让刘彻不用再面对他即位之时那样,权臣威逼的状况。】
眸光沉沉的皇帝坐在上首,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看着这满朝堂的臣子。!
第17章
【第二次的朝政改革,刘启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选择摒弃晁错的原教旨主义法家改革派,法令先行的做法,改用权术为主,法令为辅的手段徐徐推进。
他对军功集团的削弱,主要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首先是解除军功集团对三公地位的垄断。
刘启借助废栗太子之事出手,罢免了丞相陶青,让太尉周亚夫接任。随后罢去太尉官,使得之后的三公九卿制度才逐渐成为了我们所熟悉的,初高中学习到的太尉一职是虚授的局面。
这样的做法表面上是提高了周亚夫的地位,实质上是剥夺了他的军权。
等到中元三年,周亚夫出于军功集团以军功封侯的政治立场,为匈奴来附是否应该被封侯的问题与刘启争辩,坚决不同意他用封侯的手段来使归附的匈奴人忠心于汉朝,最终彻底丧失了刘启的信任,被罢官之后,刘启以御史大夫刘舍为丞相,以卫绾为御史大夫。
啊,对,就是那个之前因为牵扯到栗氏一族身上,被刘启放归乡里的卫绾。他最后到底舍不得这个臣子,因为他的廉洁,“忠实无它肠”,再把他喊了回来。
等到后元元年,周亚夫因为“君侯纵不反地上,即欲反地下”绝食而死,汉初军功集团最后一位有力领袖就此被景帝除去。
随后他又迅速废除了刘舍的丞相之位,升任卫绾为丞相,而选用了平乱功臣直不疑为御史大夫,彻底解除了军功集团对三公职位的掌控。】
刘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怀里嘀嘀咕咕的儿子:“怎么,这么喜欢卫绾?”
刘启:……他爹这话说得好有歧义……
想到亲爹那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爱好,他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摇头。
刘启:我觉得我挺直的,不想被亲爹用这方面调侃。
—
刘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按理来说,匈奴这种外人来依附,如果是两方处于自身强大而对面弱小的情况,能允许他们内附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可是现在刘启竟然打算给那群匈奴人封侯?
这就代表着……沉重的阴影浮上刘邦的心头,汉匈势力的对比,竟然是在刘启的时候,就已经是匈奴更为强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