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管家熟练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冰袋敷在了夏夏的脑袋上。
迹部景吾优雅地收回了手,好像打中夏夏脑袋的网球是天降正义而来,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夏夏:“……”
夏夏捂着脑袋,可面部表情明显还是不服的。
呜,明明是你自己对手冢哥念念不忘,天天嘴里嘀嘀咕咕,我只是吐槽一下,又有什么错嘛!
迹部景吾没好气地问起了正事:“我听你的经纪人提了,你确定要去那个综艺?如果不遵守合约的话,你这些年赚的钱都会赔进去。”
“去啊。”夏夏反倒是被他这个态度弄得一愣,“你和哥哥不是查过了没问题吗,给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去?”
“你迟早因为钱把自己坑死。赚那么多钱还嫌不够。”
“不够。”夏夏装模作样地指了指这栋别墅,“我要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多到哪怕你们不要我了,我也能继续维持这样的生活品质!”
迹部景吾一下子停住了话头,哪怕是他,也警惕地没有继续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万一让妈妈知道他又刺激到了眼前这女孩子,只怕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嘲讽。
妈妈说,这女孩子从小到大受了太多苦,虽然如今靠着吃药看上去变成了正常人,可从小到大的伤痛是无法治愈的。她自虐般看着对她不好的评论,看着别人对她的厌恶,何尝不是没有走出来的一种表现?
她缺乏的安全感,如今根本没有她信任的人能给她提供。她只能不断地靠着卡里的余额来安慰自己——看,哪怕全世界都抛弃她,她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
作为她的身边人,他们能做的只有陪伴。
“去吧,不会有事的。”迹部景吾语气温和了下来,“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试着接触,本大爷的妹妹无论看上了谁都可以。”
夏夏却趾高气扬道:“我可是豪门养女,外界都说我其实是伯母为你准备的童养媳!你怎么能把我往外推!”
“你家童养媳是15岁开始养?”迹部景吾斥道,“别胡说八道。”
“好吧。”夏夏转了转眼珠,再度趾高气扬了起来,“我是豪门养女!我注定要为了迹部家奉献自己的婚姻!”
“想和谁家断交就把你嫁过去是吗?”
夏夏:“?”
夏夏一下子扑到迹部景吾的身上:“你竟然敢阴阳怪气我!”
“我手里有咖啡,你疯了吗!”
管家:“……”
今天家里还是好热闹啊。
……
这个恋爱综艺将于明天正式开始录制,夏夏要回一趟自己在外面的家收拾一下东西。迹部景吾给她安排了司机接送,等她离开了迹部家,迹部景吾的脸上才显露出了些微的犹疑。
他沉思了一下,还是给幸村精市打了个电话。
“真的要这样?”不等幸村精市开口,迹部景吾问。
幸村精市坚定地答:“对。”
“本大爷越来越看不懂你和手冢在想什么了,让那家伙和夏夏接触,你和夏夏的婚事怎么办?你们要订婚了吧?”
“我希望她在结婚前好好地考虑清楚。”幸村精市沉稳地说,“连选择的机会都不敢提供给未婚妻是懦夫的做法,我不屑这样做。”
“只是那么简单?”
幸村精市这次没有像前面这般回答得那么快了。
迹部景吾靠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对方的答案。
“我不得不承认,”电话另一边的幸村精市语气里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认输,又像是无可奈何,“除了他,我们都救不了她。迹部,这些年,她一次都没有碰过网球。”
同为网球选手,迹部景吾的心沉了沉。
他当年和这个女孩子还不太熟的时候,便从不少人的口中听过说她。冰帝的网球部把和她的比赛当作了最至关重要的一场,激动得连续特训了好些天,一如他对待和手冢国光的比赛一般。
如今,日本网坛四子中,只有一人拿到了大满贯的冠军,剩下三人全部进入了世界前20;在网坛被欧洲人长期盘踞的现状,这已经标志着正式进入亚洲网坛的辉煌年代。
可女子网坛依旧一潭死水。
谁能想到,那个本该和对方比肩而行的、注定能成为传奇的人,硬生生地被阴沟里的老鼠打断了翅膀,再也没有碰过网球。
她鸵鸟般不用手机、不看社交平台,完全隔绝了一切和网球相关的消息,连送到她手上的报纸,也需要管家剔除所有和网球相关的内容,以免刺激到她,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