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夏说,她恨过他。
“没有。”回答的依旧是迹部景吾。
越前龙马一怔,他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沉沉地压在心头的痛感隐隐消散了些许。
在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惊讶的目光下,越前龙马冲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声音很低,带着属于少年人的磁性,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谢谢你们照顾她。”他说,“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提,谢谢你们。”
迹部景吾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不易察觉地在面容冷肃的幸村精市身上扫过。
眼前的少年是在世界网坛上不给任何人面子、被称作最骄矜、最傲慢的网球新贵,如今,他郑重地弯下了腰,向着甚至是他情敌的人表达感谢。
难怪连幸村精市这样的人,都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难怪。
“没有其他想问的?”迹部景吾问。
越前龙马直起了腰:“我有答案了,而且,其他的事情我不能问。”
他今天一天都在茫然地查着关于双相情感障碍的信息,很多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父母能对子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疏忽大意。”
“不能怪你。”幸村精市终于开了口,他平静地说,“我们都没有发现。夏夏非常抗拒我们因为她的病而自责或者特殊地对她,她自己也会伪装自己没生病。”
“不是。”越前龙马摇了摇头,“她是不想接受我们对她好是因为她生了病,而不是真的在意她。”
越前龙马想,夏夏一直什么都不说也是这个原因吧。
如果要她说出来才能得到,她会觉得对方是因为她生病而不得不做。
“是我没有给足她安全感。”越前龙马又自言自语了起来,“我不该答应她什么都不问的,我应该将她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不该因为她不想说就不去了解,不该让她内耗。”
越前龙马想起了曾经,夏夏主动地和他说了过去的事情,现在想来,那时候愿意将一切主动对他提起的夏夏是信任着他的。
是他忽视了太多太多的细节,才让夏夏的病情恶化到那种程度。
“她一直在公众面前和你们保持疏远,是因为她对自身的评价是极端的负面,她不想拖累你们。幸村前辈,她一直做好了你随时会抛弃她的准备。”越前龙马一字一顿道,“而我不会再让她成为选项之一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她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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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夏夏莫名其妙被越前龙马偷袭了。
是夜。
夏夏难受得挣扎了下,越前龙马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按着她的手反缚在身后。
许久,越前龙马才趴在她耳边喘着气:“睡吧,明天还有训练。”
“……”
知道明天有训练还死缠着过来,虚不虚伪。
夏夏心下恼怒,她要换锁!
“疯子。”她偏过头,努力避开越前龙马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流,“你再敢来我房间,我就报警了。”
“学姐,这个卧室是我们的主卧,你不能赶我出去。”
夏夏:“……”
越前龙马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她努力地正过身来,刚刚头埋在枕头里,她是真的连挣扎都受了限。
她没好气地将被啃出来的痕迹擦了擦。
怎么像小狗似的就知道啃她,虽然不疼,但是感觉很奇怪。
越前龙马对上她气恼的神情,再看着她有些凄惨的锁骨和肩膀,低声道:“对不起。”
他摸着夏夏的头发一路向下,摩挲着她的眉眼,滑过她挺翘的鼻尖,停留在她的唇畔。
“我会对你好的。”
夜色中,越前龙马轻轻地抬起身,虚虚地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神情是那样地认真,不带有任何旖旎的意味,他在认真地述说着他的诺言。
分明方才,他还如饿狼似的将她死死地叼在口中。
越前龙马对她有那种意思的想法毫无遮掩,他快成年了,如果他们真的是情侣关系,他一定会将她吞吃入腹。
他眼睛里的欲-望浓重得像是黑暗中饥饿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猎物的蓄势待发的野兽。
可是这头野兽此时收起了獠牙,静静地看着她,用像是在网球场上追逐胜利一般的执着眼神锁定她。
鬼使神差地,夏夏像是被诱惑了一般轻轻地抬起身,吻了吻越前龙马的喉结。
他的喉结迅速地上下滚动了下,他的肌肉倏然绷紧!
夏夏又不解恨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