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小家伙穿着虎头鞋,扶着墙壁自己一路走,去够放在架子上的玩具小钩机。小钩机的轮子里他有点儿远,正好是他伸手堪堪能够到的距离,他一次够不到,也没有灰心,而是锲而不舍地伸手,终于把钩机钩了下来。
真是个有毅力的小家伙,周萱看着自己儿子,乐得笑出来。
她想看哩哩昨晚抓周抓了什么,梁津将相机递给他。
视频里,哩哩坐在满满当当的抓周物件中,伸手抓了一个权杖模样的小玩意儿。画外音里,传来周老太苍老愉悦的声音。“哟,抓权杖呀—我们哩哩以后要跟爸爸一样厉害嘛?”
老人相信,权杖,代表着权势。
其实抓什么,周萱都无所谓的。只要哩哩健康快乐成长就好。
她将相机拨盘往回翻了下,翻回以前孕期时,梁津给她拍的照片,讶异地发现,原来自己怀孕的时候这么好看啊—
头发柔软而有光泽,皮肤嫩得像刚剥壳的半透明荔枝,身材的s型曲线藏也藏不住。
她一直以为自己孕期丑丑的,肚子大大,脚踝肿胀,那时在他面前没穿衣服还羞得想哭,想捂住自己不给他看到。
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她本来就美,而且,梁津也善于发掘她的美。
有时他只将她身体的某个部位摄入镜头中。例如她软嫩的手放在窗户上,按得指甲边缘发白而中心粉红。
有时是她穿着纯白的宽松的长睡裙,领口处露出锁骨,纤细的浅v形状,薄薄的肌肤好像要透出骨头,脆弱易碎。
她低头时后颈修长,如垂颈的天鹅。她抚摸孕肚时脸上的神情,带着母性的圣洁和希冀…
“原来你那时候把我拍得这么好看啊。”
她有好看的照片就很开心,放下相机,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温软的呼吸轻轻拂在他的后背上。
“你本来就很好看。”
他忽然兴起,抓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到面前。
“小萱,现在在给你拍一组,好不好?”
“好呀。”
她以为的拍一组就是随便拍拍,没想到梁津弄得很正式,先把她带到了衣帽间,在她的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最后选出一件纯棉的白裙子给她,让她换上。
女孩乖巧地照做了。
她很期待,自己稍稍用素颜霜打了个底,上了一点眼妆。
就这么一打扮,已经美得不像话。
当她关上浴室的门,脱掉衣服想换上的时候,梁津在门外说了一句“把里面的也脱掉吧。”
里面的?女孩低头看了眼包裹着自己的素白文胸。
她推门出去,身上穿着那件纯白仙女裙,裙摆宽松落到小腿的位置。
“这件也要脱吗?”她隔着棉布裙揪起自己的文胸。
“嗯。给你拍私房照。”他眼底淬出几分禁忌的色泽,嗓音蓦地有些低沉,尾音哑到了极致。
原来是私房照。
她知道私房照意味着什么。只能给她和他看到的照片。
他想给她拍这种照片吗?脑子里涳濛一片,然而细白的手指已经绕到背后,乖顺地解开文胸的衣扣,再将文胸从手臂一侧的袖口处褪出。
梁津看着她,喉结紧了又紧,这不自知的勾人动作,这小妖精,勾扯着人心,让人上也不能下也不能。
女孩却浑然不知,拢着自己微微蜷曲的长发,瞳仁显得黑而亮。
“我要不要再把妆加深一点?”
“不用。”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相机,哑声:“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
“第一次?我哪里知道哪个第一次。你不是年年元旦都去给奶奶拜年吗,那时候我也见过你啊。”
“当然是你长大后的第一次。”男人笑笑。
女孩偏着头回忆了下。“你是说,殷老爷子过大寿那次?”
“嗯。”
“那是你对我可冷漠了。我叫你姐夫,和你打招呼,你不理我。人家问你我是谁,你还说‘没谁’。所以那时候我叫你姐夫,你怎么不理我?”
女孩气闷闷地反问他。
他哑然失笑。不由得想起那晚在走廊上,她一袭白裙,美得青春洋溢,像一株盛开的清水百合。
“我那时候,对联姻一点也不上心。是同你有过之后,我才慢慢上心起来。”
男人心想,其实那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吧?满屋子的衣香鬓影,纸醉金迷,只有她穿简单的白裙子,一张脸干净得像白纸,未染尘世烟火,犹如误入凡间的精灵。
但是醉酒之后,又像只小妖精,酡红着小脸,光光的躺在他床上,双眸失了焦,呜咽着带住他的手,让他揉她,抚她,弄她。她低低地哭,哭到他招架不住。那晚他还以为,她是个床下纯洁,床上热情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