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原叔不是坏人。”青年的思维很简单。只要对方让他心里感到舒服,就是好人。
程律宗点头。不过,出门可以,但不能一个人。
因此,车上变成了五个人。
程律宗开车,段春原副座。程律安、程宝思,还有新来的女仆路谨在后座。
车子里,程宝思嘴巴喋喋不休。坐在副座的段春原想缝住他嘴的同时,内心感到压力很大。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跟着一起?那个看他不顺眼的管家,完全可以开车送他们过去。
偏头看向车窗外,段春原思绪跟着外面的景色一起后退,退到了过去。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把他思绪拉回来。面容冷峻的男人看了一眼,让他接起。
段春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问:“真的让我接?”
程律宗回了一个“接”字。
车子突然安静下来,小崽子好奇谁打的电话。段春原深呼吸,点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律宗,今晚咱们吃个饭吧,就在河海西岸的一家法国餐厅。我已经定好位置了,你看如何?”
先斩后奏讨金主欢喜,晚上再去酒店开个房。一切,已安排好。事成,再得到一笔个人影视剧投资,再完美不过。
“怎么不说话啊?”不见回话,蓝琦疑惑。
段春原看向“金主”。对方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拒了。”
“不好意思,程先生没空,你另请他人吧。”面对陷害自己欠了一千万的罪魁祸首,段春原毫不客气地说。
“你谁啊?让律宗接电话。”
“程先生很忙,以后电话请先行预约。”说完,要挂电话。
“等等!是你!”
段春原沉默。
“段春原!律宗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
“就是你想的那样。”段春原恶劣一笑。
“你这个无能的废物!以为使用不入流的小伎俩就能挑拨离间?我告诉你,你不仅长得丑,还年纪大,还是早点滚回去卖保险吧……”
听着情绪激动的流量明星骂人,被人阴了的心情,一下舒爽。如果把他骂人的话录下来曝光,那就更好了。
见段春原迟迟不回应,自己仿佛像个笑话,蓝琦一下把电话挂断,免得自取其辱。
段春原把手机交还时,男人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他脸上笑容僵掉,人默默地扭开头。后座,小崽子兴致盎然地说:“下次让我接,我要把他骂到无地自容。”
程律安笑着拉住他。
到了南区白石古玩街,五人下车。面对外面的人,程律安有些紧张,双手死死地抓着三弟的手臂,人低着头,不敢与路上的人对视。
“二哥放心,我们在呢。”小崽子拍着胸脯说。
“嗯。”青年点了点头。
程律宗和段春原在前,三人在后。一行五人进入H市唯一的古玩街。刚进去,就能看到街道两边的古玩店,还有大街上摆摊的摊贩。琳琅满目的东西,几个人也不懂,但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人倒是挺多的。
路上,段春原询问。如果找到人修复,可否去寻找新的工作?
程律宗反问他,想赖账?
“程先生,这笔账我赖不掉。而且,我家就在这里,也逃不掉。你说对不对?”
“嗯,看我心情。”
“那不知道您的心情什么时候……”
“看我心情。”
和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说话,能把人气死。
一行五人的穿着,看着就像冤大头。很快有人缠上了他们,笑眯眯的女仆三两下把人打发。
几人走入一条古色古香,安静许多的巷子,找到 “仁喜古玩店”。这家古玩店的老板,是个穿着素色唐装的五十多岁男人,就叫刘仁喜,他以名字为招牌。
见到来客,他惊喜站起:“律宗、律安。坐,快坐。小王,给客人送上茶水。”
店伙计回应了一声,为他们备茶。
与刘仁喜认识,源于躺在医院未醒的程开。两人不同行业,但是是朋友。偶尔,程开会远离城市喧嚣,过来与老友喝一杯茶。
对程开摔昏迷这件事,刘仁喜叹息。
为来客泡好茶水,伙计退了下去。一阵客气寒暄,程律宗道明来意。路谨把盒子打开递了过去。
刘仁喜接过打量,点了点头:“这是几天前‘琳琅阁’的展品吧。”
程律宗说:“刘叔好眼光。”
刘仁喜笑说:“能修,但价值肯定比原价差。”
段春原好奇问:“那能值多少钱?”
刘仁喜答:“三百万左右。”
程律宗估算对了。但一千多万的琉璃杯,一下贬值到了三百万左右,段春原还是心痛。然后询问修复时间、事宜和价格。
在他们商谈时,程律宗抽出一支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