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如何了?”言语之际相欢不忘将自己的灵力隐秘散去到花言叶周身。
她是见过风澜寒疾发作时的难受之景的,便能猜到眼下花言叶定是不好受的。
花言叶开口:“在我与木神成亲的前一天,我去偷偷看主上。那一次,他也看见了我。”
万年前。
“早就发现你在偷看本君,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风澜轻佻的声音传出。
他躺在九重天上的一片白芍花海之中,两手为枕,闭着眼睛,好生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躲在暗处的花言叶心中一惊,更是实诚地在风澜刚刚开了口她便果敢的站了出去。
感受到暗处的气息已然现身,风澜才睁开眼睛,将视线丝毫不差地移去花言叶所在的方向。
稍稍一汇眸,花言叶清楚的看见了这个人眸中的万千琉璃光彩,仿若有种可以将人永无止尽吸入的能力。
“我,我是花神之女……花言叶……”
第一次两人单独说话,花言叶下意识的自报家门。
风澜轻声一笑,姿势丝毫未变,听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本来是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然不出一会风澜却开口让这份沉默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花神之女呐……你是不是喜欢本君?”
花言叶眼瞳不禁放大一瞬。
当然,尴尬的只有她。
站在原地不否认不肯定,也没有离开。
风澜也不需要得到答案,再开口:“本君对你略有印象,不过你总共偷看了本君多少次本君倒是没数过。听说明天便是你与木神的大喜之日,你可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来招惹本君。”
话语之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真的是在勾魂一般更加让她挪不开步伐。
九重天的夜晚异常安静,连蛐蛐细叫的声音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眼下这气愤又有那么一丁点的尴尬,反倒让存在感不高的蛐蛐声在这一刻显得尤其明显。
“我不喜欢木神……我还从没见过他……”
鼓足勇气,花言叶终于开了口。
谁知风澜却回:“与本君说是何意?既你还没见过木神又如何得知你日后不会喜欢他?”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花言叶眸中的神色变得有些纠结。
她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跑来跟风澜说这种话是不对的,可她就是想为自己把握一次机会。
风澜浅淡一笑,换了个方向躺着继续闭目养神,顺便开口:“是么?这么说来,本君与你倒是有了一个共同点。”
音落,花言叶那处便再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她明白了,原来她心中的人早已经心中有人了。
只是,能在成亲之前弄个清楚也是件圆满的事情。
花言叶如此想,可,第二日大婚之际,风澜却出现了。
不是作为宾客的平常出现,而是来带走她。
花言叶看着风澜那恍若隔世的身影,再一次确定这便是她要永远追随的人。
风澜当众牵着她离开,那一瞬间,花言叶觉得若是能被他一直牵着走下去,即便是像现在这样与所有人背道而驰,她也定然不会后悔。
“为什么要带我走?”离开之后,花言叶问。
风澜面上是一如往常的神情,唇角边上挂着魅惑的笑意,银发也随着拂过的微风微微浮动,开口:“本君不喜欢看被强迫的戏码,尤其是喜欢本君的人。”
“我……”花言叶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听着风澜的话,似乎除此之外,他带走她完全不包含丝毫个人情感。
风澜再开口:“本君想对你说,你的心意本君已然知晓。不过,本君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怕是要辜负。”
“本君带你走,是不想看你成为笼中之鸟。你若觉得本君做错了,本君即刻将你送回,赔罪便是。”
“我不想回去。”花言叶说的十分肯定,“谢谢。”
所有想说的话语最终也只是化作了这么客套的两个字。
自那之后,花言叶足足隔了五十年才得知因为带走她这件事,风澜遭到天帝惩戒。
极寒之川被打入风澜脉搏之中,此后风澜每月都要受到两次寒毒蚀骨之痛。不死不休。
花言叶想去看他,想跟他说对不起,却因被囚禁而离开不了一步。
她听说,木神本不怎么追究这事,风澜也完全可以不受此惩戒。可,水族中一人向天帝禀明了此事,更是捏造了一番木神大发雷霆的假戏。
加之木神在婚事不成之后便一直闭关,天帝便信了这番添油加醋,这才要惩戒风澜。
听到这里,相欢已然十分好奇风澜到底有几个身份。
能上九重天,能从木神手中带人走还能让木神不惊不怒,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忘川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