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对这人不听故事转身离开的举动很是不解。
然,话音一落大家纷纷笑了起来,只因说书人称那戴着蓑帽之人为“侠士”,但,在大部分眼中这位男子浑身上下可没有一分侠士的样子。
不过,这说书人说书多年,见过万千人,这双眼睛即便再不行也能识人一二。即便这男子看上去的确狼狈落寞得很,但说书人还偏偏从他身上瞧出了点不一样的气场来。。
这“侠士”二字,转身欲离的这位男子定是担当得起的。
黑衣男子停下脚步,低沉的声音传出:“不曾听过。”
说书小哥一笑,“那这倒是奇怪了,难道侠士就不好奇我要说的这个故事?”
一般来说,来听他说故事的人都是些老顾客了,这位侠士他今天是第一次见,自然是上心一分。
不待黑衣侠士开口,说书小哥便再开口:“我今天要说的,乃是二十年前城中降暴雨的那件事。”
被说书小哥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人纷纷想起了二十年前城中的那场大雨。来的突然,来的怪异,足足下了七天七夜才罢休。
那时候城中人都以为是天降灾祸,不少百姓在大雨中跪下祈求老天保佑。所幸的是,大雨连降七日之后便是一派晴朗天气,此后再无这等怪事发生。
一晃过去了二十年,这件事并未带来什么影响,也就逐渐的淡出了大家的记忆中。
说起这件事来,亭中人便开口议论上两句。
“说起来二十年前那桩大雨真是来的好蹊跷啊,大雨连下七天七夜,当时我都吓破胆了!”
“是啊,原本以为田地里的庄稼全都活不成了,没想到雨虽然下得凶,但庄稼还是活的,这雨也真是奇怪啊!”
“侠士,你就不好奇吗?”说书小哥明显是看出了端倪,可偏要这么不捅明的说话,虽晓得那位侠士定然能听懂他说什么,但在场的其他人可就是一脸懵了。
一人不耐烦,道:“今天这故事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了?死磕在这个人身上干什么?”
说书小哥不理会那人,只一门心思接着问黑衣侠士,“我若说,二十年前的那场怪雨之中其实是有一位雨妖在作祟,侠士可有一分兴趣?”
黑衣侠士面色丝毫不变,头上的蓑帽垂着也已将他的神情挡去大半,谁都看不见他的眼神。
仍旧背对着说书小哥,黑衣侠士淡淡开口:“城中安宁,神魔妖鬼一事我并不相信。”
“那这就有意思了。”说书小哥抓着这黑衣侠士不放,“再请问侠士一事,三十五年前鹤家的那桩惨案,侠士可有所耳闻?”
黑衣侠士淡然道:“我不过是游走于江湖间的粗人一个,不管是二十年还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我都不曾涉足或听说。”
“如此,不知我若盛情相邀侠士暂留听了这个故事,侠士可愿意?”说书小哥发出邀请。
在场的人看着心中着急,已经忍不住去劝这黑衣侠士就暂且留下来,否则他们这些打着听故事目的而来的人怕是不知道还要等上多久才能听到这故事的开头。
黑衣侠士并无多言,却也没有离开,只在亭子边角站着,算是不走了。
说书小哥满意,这才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开始说故事吧。”
众人兴趣不减,等着他开口。
“大雨的故事先放一放,这源头还得从三十五年前鹤家的那桩惨案说起。”言语至此,说书人又将视线往黑衣侠士那处投去一瞬,再是接着道:“鹤世连的名字想来在座的人应该不是很熟悉,不过其子鹤云玄的名字,你们应该不陌生。”
说到“鹤云玄”三字,黑衣侠士面上总算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虽变化很小,加上蓑冒垂盖了眼神并无人能看见,不过说书人却似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鹤云玄?那不就是二十年前有江湖第一剑客美誉的大人物吗?”听书的一人道。
说书小哥赞同,“不错,想必清云派大家也不陌生。”
清云派,乃是现如今江湖上两大剑派之一,另一剑派是苍梧山。而说书小哥口中的鹤云玄就正是清云派的创始人。
又一听书人言:“难道今日要说的故事与清云派还有关?”
说书小哥面上笑意不减,道:“大家稍安勿躁,且先听了三十五年前鹤家的那桩惨案再猜测不迟。”
“三十五年鹤家一家上下八十多口人被残忍屠杀抛尸后山,每具尸体都是被一剑抹了脖子,可鹤家之中却不见丝毫血迹,这桩怪事直到如今也没能查个明白。”
说书小哥问:“在场的诸位可有什么见解?”
大伙纷纷相互瞧一眼,要说见解什么的还真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