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隔离审查心情不好,你别挑理啊,他现在前途未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有心情想别的。”
米乐说的没心情想别的,单纯就是字面意思,但是听在高小兰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脸。
她想想米乐说的话也有道理,便道:“说吧,你来找我想做什么?要是打听孔令榆或是让我给你传递重要信息那可不行,我们有工作原则,你不要害我。”
“我不害你,我就是想问问他怎么样了。”米乐也知道,就算打听出孔令榆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他也没有办法,但他就是想知道。
“他,他不怎么好,他们一直在审他,不让他睡觉,可他什么也不说,我也帮不了他。”
高小兰蹙起秀眉,想到那个油盐不进的孔令榆,心里浮现一丝不悦,她都那么主动示好了,那个呆子却像把她当成跟审查组一样的阶级敌人,不给她任何反应。
米乐心里闷痛了一下,“你,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高小兰厉声道:“我说了不能帮你传递信息。”
米乐马上表示,“不是什么重要信息,你就告诉他,告诉他公主救过来了,家里一切都好,叫他好好配合审查,不用担心。”
他本来想说的是他一切都好,叫孔令榆不要担心,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太过暧昧,他怕高小兰会觉得奇怪。
现在他没能力帮孔令榆做什么,只觉得如果他能收到自己的消息,心里应该会好一点,在里面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就像他现在这样,哪怕只是听到一点关于孔令榆的消息,便觉得三天也能挺过去了一样。
高小兰把这句话颠来倒去想了数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重要信息,帮他传话,还能卖孔令榆个好,何乐而不为,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告别高小兰,米乐又去兽医站看了公主,公主已经清醒过来,看到米乐来看它,急得在笼子里转圈圈。
米乐把手伸进笼子,公主就伸出舌头来舔,它虽然因为身上的各种伤口行动不便,精神却属实好了许多,米乐不由在心里赞叹狗子的康复能力。
“大夫,我家公主什么时候能回家?”米乐问。
“快,看它这样,两三天吧,但是回去也得养,它脾摘了,以后吃东西得注意,饱了饿了都不行,也不能吃太油的。”×
“三天,”米乐摸摸公主的头,“公主,再过三天你就能回家了,他也能回家了,到时候我和他一起来接你。”
第98章 没有孔令榆的第二天
晚上回了家,米乐先把灶点上,然后开始做饭。
可能是因为他昨晚没有睡,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但是孔令榆说要照顾好自己,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了他连饭都吃不上,便还是硬逼着自己吃完一整碗饭。
吃完饭,他收拾好碗筷,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又自己烧水洗了澡,趴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始终处在一种亢奋状态。
农村做的炕被一般都是单人被褥,以前孔令榆总要跟他在一个被窝里,他觉得挤,现在孔令榆不在了他又觉得空,明明已经是春天,被窝里还是怎么睡都不热。
他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天刚露白,就一轱辘从炕上跳起来,打开半导体去洗漱,过了一会儿,半导体报时六点半。
他照了照镜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仿佛冒着贼光,除此之外完全看不出两晚没睡觉,他也完全感觉不到困,随便吃了口饭就去山里上工。
明天,明天孔令榆就能回来了,三天果然不是很长。
他昨天带了黑子,今天就拉着铁头去山上找孔令松,孔令松满脸惊奇,“铁头你也使唤得动?”
“能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孔大哥,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孔令榆能回来了吧?”
孔令松胸有成竹地保证,“一切尽在掌握。”
米乐闻言很有信心地点点头,跟着孔令松进山。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拆除各种陷阱。
去年冬天留下的陷阱金属部分经过一冬已经锈住或损坏,这些要全部拿回大队修理,还有陷坑里的尖桩也要拆除,如果大型动物掉进带尖桩的陷阱必死无疑,不拆除就失去了春季禁猎的意义。
他们一路在山林里走着,孔令松特意错开半步,让米乐走在前面。
米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孔令松聊着闲话,一边领着他驾轻就熟地在林间穿梭,根本不用孔令松提醒,就能准确找到每一个陷阱,还能熟练地拆掉各种捕兽夹。
走到背风的地方,如果不确定那里是不是有水泡子或沼泽,米乐还会捡大石头扔过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