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众人均是面色一凛,魏闲继续道:“天卢山不会干扰大家除魔卫道,修道届能昌盛至今,少不了在坐任何一位修道者。同样的,现在面对危局也该大家一起探讨,而不是一味的按照他人的指示兀自内乱”
“他人的指示?”梁辉挑出魏闲最想表达的一句。
“谁知道了郁雾的身份?谁利用这个身份引大家过来?信上落款只四个字同道修人,便潦草的引大家来。我不信各位收到信的时候没怀疑过,直到见到我徒儿郁雾之前也依然在怀疑此行的真假。为什么在见到阴蓍留有的阴气就将这么大一个疑点抛脑后了?当然,我没有责备大家的意思,只是确实有待商榷”
空间果然安静下来。
这么多人虽然都急着除了阴蓍留下的力量,目的不计,但也不是都不长脑子。经魏闲这么点出来,确实得多考虑。
郁雾那孩子身上实打实有阴蓍留下的阴力,这不可否认。但现在并不是在不可控的阶段,几大家修道门单独都能解决。问题也就出现在了,是谁透露出这个问题,又将他们齐聚在这里做什么?
马道长开口:“年轻一辈不知道,我们老一辈可是知道的。当年魏道长和恶鬼阴蓍可是不清不楚了好一段时间,现在阴蓍留下的阴力怎么恰好就到你徒弟身上了?难保不是你贼喊抓贼”
魏闲也不恼,依然笑呵呵的反问,“那贫道贼喊抓贼,引大家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马道长语塞,“我怎知你什么阴谋诡计,想来也是想你天卢山一家独大。青满洲在时天卢山可没有这么一出戏,你魏闲刚上任就多事起来。莫不是你与那恶鬼联手演了一出戏?”
“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的”林宇嘀嘀咕咕翻白眼。
“哟,什么戏?师叔快说来我听听”
一道温润男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正是昨天那个晕倒的疯家伙。身旁搀扶他的正是众人讨论的对象,郁雾。只是郁雾脸颊薄红,垂眸不语,不像要来证明什么的。反倒像是扶着谷垚出来遛弯的。
谷垚走到马道长跟前,略带歉意的语气说,“我看着屋子里也没有别的空座位,可晚辈确实重伤未愈,不方便久站。马师叔一看就是会疼小辈的,不如......”
如果马道长现在是个锅炉,一定早炸了,鼻孔升天那种。他这不要脸的劲儿怎么那么像魏闲呢。
“还能怎么办”马道长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魏闲。让了坐,但视线一直给谷垚施压,试图唤醒这位晚辈心中的仁义礼智信。奈何谷垚心里就没有这东西,看来是唤不醒的。
谷垚非常坦荡的坐下了,郁雾将他披着的外套重新给拢了拢,站到一旁,没分给旁人一个眼色。并没有一个当事人的自觉。
“这位后生”梁辉说,“身上还带着伤,不辞辛苦”
“不辛苦”谷垚乖顺接道,似乎真听不懂梁辉话里的讽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是和大家说一说我这伤的来历”
梁辉慢声慢语道:“不感兴趣”
“若这事与十几年前散人榜七杰道殒之事有关呢?”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魏闲和林正远的方向,二人面色寻常,看来这小子的话,正是这两人授意的。
图衡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更是觉得两手空空,缺了点鸡腿和啤酒。
“谁人不知,七...”云观道长话说到七杰,明显顿了一下,“他们是被恶鬼王阴蓍所伤。想来雷木剑仙此次也是为了找阴蓍报仇雪恨了”
“不”谷垚说,“是来报仇的,但不是找阴蓍报仇。恶鬼另有其人”
梁辉说:“如果你是为了扰乱视听,我劝你免了”视线瞥过一直安静的郁雾。
“诶呀”谷垚拉长了调子,懒懒散散的样子,“总得让给我把话说完,你们一人一句的,我就是等到明天也赶不上给你们收尸的了”
“你!”
“好了好了”魏闲劝慰,“先听听这小子要说什么吧,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同道修人把我们聚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谷垚接收到魏闲的信号,先是咳了两声,身形都跟着颤了颤,病魔侵体的虚弱样子,削微一道风就能把他刮倒。偏是这两声咳嗦将一直争吵不停的人都安静下来。
“我先说说这原因,各位可听过转势阵法?”
马道长蹙眉,不耐烦道,“将两地的运势做转换,初阶的道士就能做的法阵,这又何可说的”
“稍安勿躁啊马前辈”谷垚说,“我想说的是,地气运势能转,那人的气运又是不是一个道理,可以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众人沉默,却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