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为了她的婚姻大事,开始掉眼泪……
这可真是要了她半条命!
但这几日相看的几位,她实在是没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陈明月叹气道:“爹,您别哭了,明日我接着去,我一定不会让您对不起娘的。”
原本还哀嚎的陈籍在听到陈明月这番话后,立即收敛了,他昂着头看她:“此话当真?”
陈明月总觉得有种被诈骗了的错觉。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反正只是相看罢了,只要她挑三拣四的不同意,陈籍又能把她怎么样?
难道还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许配给谁?
倘若他真的打的这个主意,一开始便不会张罗这么多,直接为他选个夫婿得了。
所以陈明月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去面对那些奇葩,但为了安抚陈籍,她还是硬着头皮咬牙答应了下来。
“当真。”
得到了陈明月的亲口允诺,陈籍很快就往屋里走去,并为她拿来了厚厚一摞画像,“这都是爹亲自为你挑选的夫郎人选,你先瞧瞧,可有看得上眼的?”
陈明月这下真的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上了贼船了。
她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画像都快要把益州城所有适龄的男子全都招揽过来了吧。
别说一个一个相看了,就是现在一张一张翻,一时半会也看不完。
“爹,我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我能明日再看吗?”陈明月抬手,矫揉造作地扶着额头,装出弱柳扶风的姿态。
陈籍一眼就看出来她这是装的。
可还未等他开口拒绝并揭穿她,陈明月便趁他不备,一口烟往后院跑了。
“陈明月!”陈籍站在院子门口,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但任凭陈籍怎么说,她今日都不可能再踏出房门一步了。
等回到房间后,陈明月便坐到了梳妆镜前,将自己头上那些珠钗卸下。
但视线在接触到一个木匣子时,她的情绪瞬间有一瞬的怔愣。
匣子里装着的,是临别前一夜,宿妙送给她的狼牙项链。
她说,这枚狼牙项链,得到过天神的庇佑,她想送给她,愿她此生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陈明月将狼牙项链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攥在手中认真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宿妙现在,在做什么……
她擅自将她放走,狼主和阿鲁纳他们,会放过她吗?尤其是申屠加辽那个坏种,必然会缠着她使坏。
陈明月脑海中回忆着和宿妙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头不由之主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了。
她忍不住地想,宿妙会不会,也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想起她?
第240章 睡过了就得负责
天边仅剩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宫人们逐个地将殿外的宫灯都点了起来。
漆红的殿门紧闭着,整个永安宫都处于静谧之中,无人到殿内来掌灯。
岑溪轻巧地下了榻,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光,在书案上寻到了一个火折子,捻起来轻轻一吹,亲手点起了烛台上的几根红烛。
蜡烛平静地燃烧着,烛火散发出昏暗温柔的光。
赵玄不知何时也从床上起来了,走至岑溪身后,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线条优越侧脸就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
距离一瞬间拉近,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带着熟悉又陌生的香气,每一样都让岑溪呼吸紊乱。
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沉默而又暧昧。
他不动,也不语,只将下颌抵在岑溪的肩头。
视线也落在了他肩颈处的红痕上,如同雪中红梅,刺眼又唯美。
他正要偏过头来同赵玄说话,却被他耍无赖似的,又亲了亲唇角。
“殿下,我得回去了。”岑溪并未沉浸在这场情事之中,此刻他毅然抽身,声线也冰冷异常。
面对岑溪如此冰冷,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语气,赵玄顿时也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总是翻脸不认人啊?方才那么迎合我,腿还一个劲地环着我的腰,现在跟我说话这个语气,又冷得像是在雪地里滚了一圈似的。”
岑溪从赵玄的怀中挣开了,他严肃地说道:“殿下,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殿下如此玩不起,事后还要缠着我要个结果,求个名分吗?”
他原本以为这些话,能够将赵玄劝退,奈何他实在是太低估了赵玄的不要脸。
“这事你情我愿的确不假,但我首先声明一点,可没有说要跟你玩玩,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同你说过了,我愿意负责,我也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赵玄边说边抬眸看向他,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同我成亲,当然,我也愿意是想向你求一个名分,你娶我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