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一次,对方充满阴鸷的眼睛里,浮现浓浓的警告∶“程南烟我警告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希望你掂量清楚了,再开口。”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程南烟没有被谢云靳的恐怖眼神吓唬到,反倒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谢云靳,你是年级第一,大概不知道学渣的脑子很笨很笨的,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程南烟勾起谢云靳的下巴,见对方只是紧蹙眉头,却没有制止她的行为,她得寸进尺的在对方的下巴上轻轻的挠了一挠,嗓音娇滴滴的∶“要不然,你教我呀?”
“咱们老师不是说想组织一个互帮互助学习小组嘛?不如你安排我跟你一组啊?”
“我保证,有你天天盯着我学习,我一定能够分的清该说的话是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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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过后没多久是暑假,暑假一过,简初夏正式进入了高三,整个高中学习最为艰巨的时间段。
学校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学习时间和积极性,更是要求高三的学生双休都要待在学校里面,一个月休息两天。
好在没有强制要求高三党住校,不然一个月才能见沈屿洲一次?简初夏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过她怎么记得,沈屿洲高三的时候,好像没有周末去过学校啊?
对于这个问题,正在帮简初夏辅导学习、还随手敲了一下撑着下巴盯着自己不放的简初夏小脑门的沈屿洲,表示∶“有,只不过我拒绝了。”
简初夏捂着丁点儿不疼却有点痒的脑门,惊讶了∶“这还能拒绝?”
“老师不是说,所有高三学生强制执行的吗?”
沈屿洲∶“不是,年级第一可以拒绝。”
简初夏∶“……”
打扰了。
“不对啊,你为啥拒绝?”
她家沈屿洲哥哥不是挺爱学习的吗?平时没事儿就看书。
犹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印象里最多的画面就是,简初夏和一群小朋友们在花园里追赶着玩儿,沈屿洲呢,拿着一本她完全不认识的书,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
不过只要简初夏被欺负了,沈屿洲总能第一时间放下书,挡在她的面前,给足了她安全感。
回忆小时候,简初夏心里甜滋滋的。
就见正在开车的沈屿洲不知何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认真专注的凝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子,语气缱绻∶“因为……我家的小丫头周末不需要去学校。”
沈屿洲高三的时候,简初夏才高一,当然不用周末去学校学习。
简初夏∶“……”
奇怪了,怎么自从上次之后,沈屿洲老是有意无意的说这种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啊?
好讨厌哦。
开学没过多久,第一次的月考开始了。
简初夏很争气的考了全班前十名。
各科成绩都还不错,但是距离想考上清大,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当天晚自习放学,简初夏心塞塞的给在外头出差做项目的沈屿洲打电话∶“哥哥,我要是考不上清大怎么办?”
“那不是不能跟你一个学校了?”
从小到大,简初夏都是跟随着沈屿洲的脚步,即便有延迟,只要沈屿洲去哪儿,简初夏过两年也会跟着去哪儿。
可大学不一样,不是简初夏努努力就可以的,而是她非常非常努力,都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温热无比∶“不一个学校也没事。最主要的是,夏夏,你有考虑过将来想做什么吗?”
见简初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电话那头即将年满二十岁的男人又说∶“只要是你想做的,无论你考上哪个大学,哪怕是出国,我都支持你。”
“至于距离问题,你不用管,交给我,可以吗?”
简初夏“嗯”了一声,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沈屿洲∶“沈工”,她便催促着沈屿洲先去忙。
而她自己,则窝在阳台的秋千上,看着悬挂高空的月亮和满天亮晶晶的星星,不禁思考∶她将来想做什么呢?
其实这个问题一开学没多久,班主任老师就提过一次,说让他们趁着高考前,好好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比如学医?当一名建造工程师?还是宇航员?或者老师?
总之,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但偏偏,简初夏好像没有。
在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聊着这些的时候,简初夏的脑子里,是空白的。
这一晚,简初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周边的同学们各自欢欢喜喜的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各专业,唯独简初夏自己被隔绝在快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