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花卷努力去回忆,去铭记,但很多记忆还是在逐渐变得模糊。
在她记忆里,关于父母最深刻的画面就是九岁那年海灯节,他们背着行囊,牵着手和花卷告别。
母亲捧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眼睛里满是慈爱,温柔得像是揉碎了的阳光。
她笑着对花卷说:“乖卷卷,妈妈永远爱你。”
然后他们一步一回头,消失在了花卷的视野里,再也没有回来。
回忆到此结束,花卷看着地面上琳琅满目的书,随手拿起了一本《出逃!大风纪官99次追妻》翻看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妈妈写了些什么!
还有大风纪官怎么99次追妻!
派蒙扔下手中那本,凑到花卷的身边跟着她一起看了起来。
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太阳逐渐落下,日光变得橙黄,像是枫达洒满了全世界。
“她一把把大风纪官推开,泪水涟涟,声音里透着痛苦:‘你不应该靠近我的,我代表了不幸,和我在一起你会死的!’”
“大风纪官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让她挣扎不得。那个冷静骄傲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了所有的脆弱,袒露他所有的心事:‘我被碾碎了所有的傲骨,又因你而重塑。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也会死的。’”
“呃啊……怎么动不动就要死啊?他们是得了什么病吗?得了病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花卷转头看向派蒙:“你可以不要念出来吗?还这么抑扬顿挫的……”
“对不起嘛。”派蒙心虚地躲在她身后,无辜地对着手指,小声说道:“下意识就念了出来,下次不会了。”
两人将目光再次投入到了书里。
“她艰难地从喷泉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狼狈。摸索着身上湿哒哒的长裙,她的眼眸蓄起了泪水,这可是母亲留给她的礼服……”
“大风纪官看着她被勾勒出的姣好身形,眼眸微暗。他伸出手臂,将她勾进了自己的怀里,这太突然了,她发出了一声惊呼。大风纪官的手臂很烫,热源似透过湿漉漉的礼服将她灼伤,对上大风纪官炽热的眼神,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涩。”
“大风纪官的手指轻点在她的唇上,眼睛里深邃得恍若深渊。他声音微哑,分外勾人:‘女人,你是在玩火吗?’”
“——派蒙!!”
在派蒙宛如旁白的念叨下,花卷忍无可忍再度出声提醒,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本。
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事情了,派蒙还小,不能看。
“啊你怎么把书合上了?我还想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派蒙有些着急,试图去抢花卷手中的书本,但被花卷一把摁下。
花卷将这些书全都收了起来,防止派蒙趁她不在偷偷看。
“话说回来,这个大风纪官……”派蒙见抢书无望,放弃得也很干脆,趴在花卷的肩头说道,“虽然形容词都是什么高大帅气、冷酷无情、多金霸道,我总是会控制不住带入赛诺的脸。”
花卷沉默了一瞬,表示赞同,“我也是……”
就算描写和赛诺完全没关系,但“大风纪官”这个词总是会先入为主地想到赛诺。
想想赛诺一脸痛苦地搂着一个不知名美女,说自己一身傲骨被碾碎了又重塑,霸道地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虽然违和感很重,但一旦接受这个设定……
花卷和派蒙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因为这一插曲,花卷的心情也再没有那么沉重。她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去给自己和派蒙准备晚餐。
派蒙对之后的情节心痒痒,但花卷收起来了,她又没法拿背包里的东西,只好用别的书本解闷。
她翻看了好几页,感觉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了,便放下手中的书,往厨房飞去。
“花卷,晚饭吃什么呀?做好了吗?”
派蒙往厨房探头,却不见花卷。
灶炉上的火焰还在燃烧,案板上放着几颗鸟蛋、莲蓬、胡萝卜等一系列食材,但本该在此做饭的人却没了踪影。
派蒙飞进厨房查看,发现地上掉了一颗鸟蛋,这说明花卷是突然消失的。
大侦探派蒙动了动脑筋,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应该又是那个任务吧……”派蒙摸着下巴得出结论,然后朝着屋外飞去。
“算了,看来今晚又得去万民堂吃饭了,我先去打包好了。”派蒙小声嘟囔着,“还好我的伙食小金库里还有些钱。唔……等花卷回来再叫她给我些好了!”
……
璃月建城多年,旧时候的人们随着帝君从山林中走出迈向平原,郁郁葱葱的绿色逐渐落在身后,眼前是平坦而开阔的原野,还有地平线外泛着粼粼波光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