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的第四天,积雪被山下的人们请开了一条路,冒险家和吟游诗人等来了救援。
之后,吟游诗人回到教堂继续为神明歌唱,而冒险家重新踏上旅途。
合上剧本,花卷提出疑问。
“为什么最后两个互有好感的人选择的不是同行,而是分开呢?”
莫蒂默解释:“冒险家有自己的旅途,吟游诗人有自己的信仰,两人虽然是互有好感,但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即使这三天的时间足够浪漫,他们还是选择回归各自的人生。”
“而且,要有遗憾,剧情才会被人记住,这样映影才会出彩。”
花卷无辜眨眼,到底是没把那句“其实剧情本身并没有很出彩”给说出来。
她看过很多剧情跌宕起伏的小说,特别是妈妈写的那些猎奇题材,各种精彩反转不断,趣味性十足,而且又因为人设特别,非常吸引眼球。
比起那些小说,莫蒂默的剧本故事确实有些平乏。
但是如果处理好感情线的话,两个相爱的人因为忠于自己而分开,确实会留下遗憾,那拍出来的成片观众可能也会因为共情而记忆深刻。
“吟游诗人和冒险家,哇,莫蒂默,那你的男女主演可就选对啦!”派蒙也看了剧情,拍着手说道,“花卷可是冒险家协会的金牌冒险家!而温迪嘛……也是蝉联了‘最受观众喜爱的吟游诗人’这一荣誉的!”
勇敢无畏,身经百战的冒险家,花卷可以本色出演。
信仰坚定,浪漫风趣的吟游诗人,温迪也可以本色出演。
这两人都不是演员了,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这对我来说可是件难事呢。”温迪晃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皱着眉头,好不委屈地说道。
“为什么?”花卷问。
温迪只是往杯子里倒酒,并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
因为故事里的吟游诗人和他不一样啊。
从剧本来看,需要演出两人之间朦胧的好感,因为灵魂契合而逐渐被对方吸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可是,对于他来说,花卷只要站在那里,他就无法移开视线。
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是无法忍住的。
一是咳嗽,二是爱意。
他演吟游诗人时,他要克制住自己对花卷的感情。
这可是个难题呢。
看着自斟自酌,面露不虞的温迪,花卷问:“温迪为什么会答应演出呢?”
温迪接演出的话一般都是节日活动演奏的演出,还有就是诗歌培训班之类的,教别人怎么创作一首动人的情诗,没想到他居然对表演也有兴趣。
花卷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
不,其实这家伙演技很好呢,天天在蒙德城晃悠,都当着芭芭拉的面修复天空之琴了,也没被人发现真实身份,是个演技出众的实力派演员呢。
温迪拿起桌上放的酒瓶晃了晃:“因为报酬是一瓶精装的蒲公英酒哦,这可是很贵的,要四万摩拉呢。”
花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略无语地开口:“一瓶你就答应了?这可是要去雪山里演好几天的,怎么看也至少应该要一箱吧?”
温迪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那看来我的报酬要少了!”
说罢,他用略显无辜的表情看向了莫蒂默,这位筹备一切的导演扶着额头,说:“温迪先生,我们已经签了契约书了,报酬这个是无法更改的……”
有些事并不是口头说好了就可以,尤其是合作之类的,一般会签下契约书,然后送去当地的行政部门审批。
莫蒂默在和温迪谈妥条件之后就已经签了契约书,而这份契约书也已经由西风骑士团审批完成了,一式两份,是不能随意更改的,更改的话需上报西风骑士团,将原件作废,再重新签订和审批,折腾下来非常麻烦。
“对啊,契约书已经签了,不能随便改。”温迪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花卷,“花卷,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花卷:“……”
你问我?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吗?
“哎呀呀,怎么想都亏了,本来我应该有一箱精装的蒲公英酒的,现在只有一瓶了。”他伸出手拉住了花卷的衣袖,嘴角下压,眼神分外无辜,眉宇之间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花卷,我该怎么办呀?”
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花卷被他突如其来的撒娇萌得当场呆滞,然后很没骨气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了莫蒂默。
“莫蒂默先生,我的报酬您打算如何呢?”
莫蒂默拍了拍胸脯:“旅行者,您放心,我们团队是有经济基础的。映影拍摄过程中,冒险家这个角色有不少对敌的戏份,所以您的报酬至少有二十万摩拉,绝对不会委屈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