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着迪卢克的眼睛,像是在欣赏瑰丽的宝石。
——好漂亮啊。
这是花卷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看了良久,她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是困了。
终于困了。迪卢克松了一口气。
想要扶她起来去休息时,面前的少女笑了笑,然后凑到他的面前,带着湿意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迪卢克能感觉温软的唇贴在他的眼睛上,眉骨处喷洒着她呼出的热气,整个人当即就呆住了,落在她肩上的手也没再有动作。
他愣愣地看着她退开,然后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
迪卢克还维持着想要扶她的动作。被亲吻过的眼睛还残留着感觉,仿佛少女的吻还停留着,心跳声有些明显。
过了好一会,迪卢克不可置信地看着睡倒在他怀里的人。
……果然是喝醉了吧。
抿了抿唇,他将花卷打横抱起,准备将她送去为她准备好的客房。余光瞥见同样睡着了的派蒙,犹豫了一会,也捎上了她。
于是,女仆们看见自家老爷怀里抱着熟睡的花卷,而花卷怀里躺着熟睡的派蒙,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大家面面相觑,直到迪卢克喊女仆长帮忙。
他可以送回房间,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女性帮忙。
花卷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她脑袋有点重,在床上滚了一圈,抬手拍拍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茫然地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
有点陌生,但是窗外的葡萄园很眼熟。
“不是在吃饭吗,我怎么睡着了?”
她揉着太阳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她记得她在和迪卢克一边吃一边聊,还一边喝着红酒,红酒口感很轻,喝起来很顺滑,一个不注意就喝了好多。
然后……然后就感觉很热,头也有点重,感官延迟,坐在她对面的迪卢克说话也朦朦胧胧的。
再然后她就没有记忆了,现在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
大概就是之前酒馆里那些酒文化爱好者所说的宿醉头痛吧。
派蒙也在呼呼大睡,一边睡还一边流口水,嘟囔着甜甜花酿鸡真好吃,她要吃五个,让花卷快付钱。
也不知道梦到了在哪消费。
伸了个懒腰,花卷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打开门。
正巧,对面的房间门也打开了。
穿戴整齐的迪卢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一个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一个头发凌乱,脚步虚浮。
对视了三秒后,迪卢克先开口了。
“你……”
花卷疑惑地看着他:“嗯?”
迪卢克打量了她几眼,神色认真地说道:“你以后还是别喝那么多酒了。”
“啊?”花卷感觉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迪卢克,“为什么?”
她只是喝醉了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多喝?
“你……”迪卢克看着她,眸光幽深。
他拉了拉手套,低垂着眼,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你昨晚喝醉了,非要摸我,非礼就算了,还做点评。”
“要不是看在往日的交情,我就把你交给西风骑士团处理了。”
“这么差的酒品,就当是为了你荣誉骑士的声誉,还是别多喝了。”
花卷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看迪卢克,扶着门把手的手轻颤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我怎么非礼你了……”
要命,最近她也太放肆了吧……
受害者已经第五位了吗?
“你借着酒劲把我推倒在椅子上,然后……”迪卢克停顿了一下,眼神虽然毫无波澜,但却牢牢地锁着花卷,将她的震惊模样尽收眼底。
眼看着她瞪大了眼睛,迪卢克把话补完,“然后摸了我的胸肌。”
花卷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过于震惊而面无表情:“……我做了什么点评?”
迪卢克走到花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眸光深沉。
沉声道:“你说,还是艾尔海森的胸肌手感好。”
花卷瞳孔地震。
我的天,她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非礼就算了,怎么还能砸场子,当着迪卢克的面夸另一个人的胸肌手感好呢?
花卷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了,眼前能看见天国的景象。
看着迪卢克带着点不悦的眼神,花卷揪紧了门把手,感觉整个人被扔进了名为“尴尬”的水池里。
好尴尬啊,尴尬得能原地抠出一座蒙德城的程度。
花卷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一下迪卢克的衣袖,带着点讨好:“迪卢克,对……对不起,我……喝醉了瞎说的……你……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