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个人这么问了。
花卷也不能说自己是吃了毒蘑菇,然后在致幻作用下强吻了老师提纳里,导致被传染了,只能找别的借口。
“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水汽。”花卷吸了吸鼻子,“不过不是很严重。”
“什么叫‘不是很严重’?!”
对此有意见的是派蒙。她叉着腰瞪着花卷,气得脸颊鼓鼓的。
“你当时都烧得快昏迷了,给我下了个半死,要不是我赶紧去找人来帮忙,又去不卜庐给你开了药,最后拉着白术来给你诊断,你都已经上天了好吗?”派蒙说得很激动,调子都扬了好几度,“这还叫‘不是很严重’?”
花卷揉了揉被震疼了的耳膜,瞥了她一眼。
“我已经上过了。”
“什么?”派蒙不解。
“天空。”
派蒙被噎住了。花卷确实已经登上过了天空岛。
迪卢克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不远处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往这边看过来,断言道:“你是准备去做委托……生病了还要去?”
“状态这么差,真的不怕被受伤?”
花卷神色莫名,也没解释,只是召唤出了无锋剑往旁边的树挥了过去。
剑光一闪,“轰——”的一声,直径十厘米左右的树就这么倒了下来。
只是一剑。
派蒙立马捂着嘴,生怕花卷因为她刚刚的话而揍她一顿。
迪卢克还没说什么,守城门的骑士斯万开口了。
年轻的骑士虽然因为守门而不得志,但是执行任务却是认真的。他站得严肃,眼里闪动着坚毅的光,向花卷行了个骑士礼之后,震声道:“荣誉骑士,随意破坏蒙德城种植作物,罚款五万摩拉,谢谢合作。”
掷地有声。
花卷沉默了,派蒙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花卷收回了无锋剑,含泪拿出了五万摩拉。
呜呜呜,冲动是魔鬼,能用嘴解释的事情为什么要动手啊呜呜呜呜……
钱啊,本就不多的钱还要交罚款,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呜呜呜……
斯万可不知道她心里的咆哮和悲鸣,只是公事公办,等着花卷交罚款。
花卷正准备将手里的钱递过去,被迪卢克扣住了手腕。守门二人组和旅行二人组同时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做什么。
斯万挑眉:迪卢克老爷什么意思?怎么妨碍公务啊?
劳伦斯眨眼:我也不知道啊。
花卷:嗯哼?
派蒙:迪卢克在干嘛?
迪卢克将花卷伸出的胳膊推了回去,然后拿出了五万摩拉交到了斯万的手里,淡淡道:“罚款。”
话落,向两位骑士颔首代礼,拉着花卷就离开了。
捧着钱被拉着走的花卷满头问号,不住地回头看。
“迪卢克,你这是?”
“如果我没拉住你,你也不会砍树。”迪卢克说道,“所以我替你交是应该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花卷有些迟疑。
迪卢克虽然拉住了她没错,但又没让她砍树。是她自己自作主张,为了证明自己能打,对着一棵幼小可怜又无助的树拔剑相向的。
这罚款她交才是应该的吧?
“不必纠结这种小事。”迪卢克停下脚步看她,如同发色一般的赤色眼眸平淡如水,好似投入石子也不会有波澜,“不过是五万摩拉而已。”
“你今日的委托要去哪里做?”
“啊?”花卷一懵。
不过是,五万摩拉,而已?
而已?
万恶的有钱人!!
花卷轻声道了声谢,收起了摩拉,这才想起他刚刚问了什么。
“去摧毁丘丘人的哨塔、营地,帮提米喂鸭子还有去清泉镇送饭啊。”
迪卢克点头,“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了吧。”花卷眨眨眼,“我倒也没有娇弱到那个地步,只是摧毁哨塔和营地而已,我自己可以的。”
“你出门的时候没照镜子吧。”迪卢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你可以问问派蒙你的脸色到底有差。”
花卷扭头看派蒙。
派蒙点头表示赞同,“是挺差的,我刚刚就跟你说过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委托先放一放嘛。”
花卷眸光一凛,“让我休息?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顺便还能谢罪呢。
派蒙耸了耸肩,无奈地看向迪卢克。
对上迪卢克的眼睛,花卷还是妥协了。
“好吧。”她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迪卢克。”
迪卢克勾唇,零星有笑意在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眸中漾开,“不必客气。”
本就磁性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笑意,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融化成水,一字一字地敲在花卷的耳朵里,听得她耳尖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