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完全可以不用再纠结此事。
罢了,无论怎样,他都一定会杀了凛乌的。
他颓然地躺倒在凛乌身边,一点点向靠近凛乌的地方挪动,直到嗅到凛乌身上的栀子花香。
很近。
栀子花不该是他的,那就让他偷得一点花香吧。
……
凛乌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是紧紧搂着珩澈,他没有松开。睨着对方片刻,贴身上前,抱得更紧了些,偏头蹭了蹭珩澈的脸颊。
“小澈儿,抱歉啊,为师睡觉好像不太老实。”
“……无妨的。”珩澈抿唇,挣扎一番,面色略微有些暗淡,终究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或许再有些时日,小澈儿的神魂便可痊愈了。”凛乌松开珩澈,起身l下榻,挂着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珩澈也起来:“徒儿……多谢师尊。”
凛乌丝毫不介意身边还有个珩澈。
昨晚让珩澈摇摆不定、煎熬无比的,凛乌身上的那根衣,带被凛乌随意扯下。
“……”
珩澈瞥见失去一切遮挡的肩背,忙将视线收回。
褪了睡袍,凛乌换上一套极浅的灰蓝色波浪纹衣衫,又套上银丝云纹的月白外袍,再配上他那一头银发,当真是缥缈难攀。
凛乌:“豁,我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
缥缈……难攀……
哦,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
“师尊此颜独绝于世。”
珩澈附和道,罕见的并不违心。
凛乌听到了想要的赞美,满意地勾勾唇角。正要推开殿门出去,殿门却从外面打开。
几乎是冲进来的,一人将凛乌撞倒在地,那人同时也被绊住,两人倒成一片。
“嗯……”
“哎哟!”
来者不是颜舒还是谁?
珩澈:“……”
凛乌被压倒在地上,抬手推了推身上的颜舒,调笑道:“舒舒就这样迫不及待想要推倒我?”
颜舒发现被自己撞倒的是凛乌,赶忙起身将人扶起,咧开嘴着道:
“我好想见哥哥,就来得急了些,往后定不会再这般莽撞!”
随后,颜舒就注意到了殿内的另一人,原本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尤其是,珩澈还穿着睡袍,衣襟一副凌乱的样子,身上还有前日凛乌留下的暧昧痕迹。
颜舒:“……?”
他震惊地指着珩澈:“你你你!!我就知道你小子心怀不轨!竟这么快就将哥哥骗上了床!”
珩澈:“……”
——拜托,你真的没有说反吗?真的不是凛乌他……
……罢了
很快,珩澈就用一副“受伤”又“迷茫”的神情望向凛乌。
自然是很有作用的,凛乌见了连忙过去安抚着拍拍珩澈的肩,一边无奈地对颜舒道:
“舒舒,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澈儿心性纯良……”
还没说完,颜舒就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他:
“哦!我知道了!是哥哥骗的珩澈!这是哥哥的寝宫,而且哥哥一看精神就好得很,根本不像是被折腾的那个人!但是……”
珩澈:“……”
颜舒连忙改为与凛乌传音:“哥哥,神明不是你的情人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神明不会生气吗?”
凛乌:“……”
这都什么跟什么?三连问弄得凛乌满脸黑线。
“……不是…我近日这只是在给小澈儿疗伤,并非你想的那样,舒舒你误会了。”凛乌无语地摁上眉心。“还有,我跟你们的那什么神明,也没有关系,至少没有那种关系。”
凛乌就在珩澈身旁,贴得极近。而珩澈身上只有件凌乱的睡袍,还有个旁人在,珩澈微红着脸,低下头不去瞧凛乌,小声道:“师尊……”
颜舒当然将这一切看得清楚,不禁感叹,自己先前那话是说错了,少君真像个小媳妇!
没想到,还真是哥哥让少君喊“不要”。
凛乌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领着颜舒离开了长宁宫。
两人走后,珩澈翻了挺久,才翻到一套红色衣袍。
金线绣着栀子花纹的红色衣袍。
换上后,他对着长镜看。
——还不错。
但不如凛乌昨晚的模样。
其实珩澈本身就如朗星清风,与凛乌那多变的昳丽不同,珩澈更多的,是一股子白雪般的清泠味道。
也是极好看的,毕竟凛乌先前就说了。
——“澄澈美玉,这名字倒是没取岔。”
但珩澈自己未能察觉。
珩澈轻轻摇头,还是将里面的衣衫换成了白色,外头仍留着那件带着金线栀子纹的红色锦袍。
随意拿了些玉饰坠挂在身上,走动间碰出悦耳的微响。
长宁宫位于帝宫中心略偏北,殿门是朝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