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澈惊异万分。
长睿尊者竟与凛乌相识!而且听起来关系匪浅。
那可是早古时期华昙界的尊者!
同时,珩澈又有些失落——凛乌的过往好像有很多……而他仅仅初生于世间几百年。
两人沉默的功夫,谢白榆瑟瑟缩缩来到两人面前。
“帝…帝君……”
见到来人,凛乌掸飞一只灵气蓝蝶。
“嗯。”
谢白榆仍是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但嘴上却不是那么回事,一派沉稳:“帝君当真机警。”
珩澈微讶,对于将要在回春堂发生的焕焰门事件,他知道两人于其中一定有什么牵扯,但没想到竟是在飞舟上开始的。
他余光扫了一眼旁边那些人……
——凛乌和谢白榆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密谋?
只是这一次,他因为与凛乌离得近,被划在了结界内。
所以当初他离风云暗动的真相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
凛乌觉得可以当众密谋,那就可以。
因为没有人能破开他的结界。
“谢小友寻我何事?可不要多礼啊。”凛乌轻缓笑着。
凛乌使了个灵术,无人见到,谢白榆手心攒着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到了凛乌手中。
察觉到那东西消失,谢白榆眼睛微不可查地亮了亮:“帝君,这是回春堂特制的燃香,可以润养神识。但这燃香若与幽宁药珀相遇,则会使三脉燥热。前几日,帝京恰好有一颗幽宁药珀拍出。”
‘恰好’二字被谢白榆刻意说得重了些。
珩澈听着这话,思索起来。
那香是回春堂的,使药的手段也是回春堂的,送凛乌幽宁药珀的是霜月,霜月的姐姐霜竹是负责回春堂的司伐阁相公。
凛乌若真因此出了事,回春堂可脱不了手。
但谢白榆也是回春堂的,如今他将燃香与幽宁药珀的事告诉凛乌,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陷害回春堂。
而此事若要查,便该从给拍卖行那颗幽宁药珀的来源查起。
他恍然大悟,走到谢白榆旁边,为之遮挡一些后面的视线。
凛乌吹着风,并未与谢白榆有太明显的眼神交流:“所以……你是想说,有人想要对付霜竹?幽宁药珀可是难寻,是谁这样舍得,转给了拍卖行。”
珩澈一愣,自己竟然想岔了。
他的确忽略了一点——众所周知的,霜月爱慕凛乌。
送幽宁药珀的将会是霜月,而药珀与燃香有那样的作用……那乍一看来,此事于情于理都是霜月所为。又是在回春堂地界,凛乌出事,受到牵连最大的——是霜竹。
“回帝君,给拍卖行提供药珀的,只是焕焰门的一个小弟子。”
这次珩澈知道要往背后最根本的地方看了。
霜竹遭难,那相对的司伐阁剩下的另一位相公——梵心,势力则会增长。而焕焰门正是梵心负责……所以此事是梵心做的?
也不对,另一个时空,梵心最后受到的惩罚与霜竹同等,都只是禁足短短一段时间。
若按最后的结果来看,应当是被驱逐泯界的焕焰门二长老所为。
——宗门与对应负责的相公是一荣俱荣……
那一切……便明朗了。
只是……谢白榆时不时瞟在凛乌脖颈上,珩澈觉得那眼神里有窥伺,这让珩澈有些不悦。
他又想起另一个时空中,在回春堂时,谢白榆去找凛乌那晚曾对他说过——‘我喜欢的是帝君,你带我去找他’。
想到这里,珩澈心中更不悦了。
凛乌:“有人想扰乱十二相阁,小友将此告知于我,可是有所求?”
谢白榆:“白榆想探查一下两物是如何作用于三脉的。”
凛乌:“只有这个?”
谢白榆注意力都在凛乌耳垂那只离火铃铛上,完全没感知到珩澈的视线。
谢白榆顿了顿:“白榆冒犯,帝君的离火,可否让白榆一观?”
“哦?这都让你认出来了,小友还真是怀珠韫玉。”
“只要你能得到离火的认可,便可由你带走。”凛乌摆手。
……
带走……
——!!!
确定眼前这位帝君神情无半分玩笑后,谢白榆心中大惊。定了定心神,应声后重新走向人群。
——握艹!那是离火!那可是离火!!
……
一行人下飞舟时,可谓是热闹至极。看到已经见过一次的人山人海,珩澈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但总有一些传音,能让人眼前一黑。
“诶诶,你看!帝君和少君穿的,好像是情侣装啊!”
“可恶!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我站的是颜相公和帝君,你现在让我怎么活!”
……
珩澈错愕地看看凛乌,又看了一眼自己,随后瞥了一眼人群。他这才发觉,两人一身白衣是多么显眼,又多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