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矜道:“枫流镇发生了几起女子失踪事件,我们无意间卷入其中,发现这些女子并非失踪,她们是自愿离家追随连玑而去。”
青河派掌门道:“那些女子不谙世事,被妖女蛊惑,你果然偏向离霄宫,为她们说好话。裴庄主这就是落梅山庄的弟子,是非不分,善恶不明,还是好好管教你的徒弟吧!”
许不矜:“……”
裴常儒不卑不亢道:“我的弟子,我自会好好管教,青河派弟子多番挑衅,望季掌门你也多多约束一下弟子言行。”
季掌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又自恃掌门身份,不便动手。
下面乱作一团,戚南凤仍沉浸在思绪中,扶第只好道:“各位稍安勿躁,盗取逢生丹之事已经水落石出,既然已清楚是离霄宫人所为,依我看,不若按戚掌门之前提议的,早日去离霄宫打探虚实——”
戚南凤如梦初醒,道:“不可!”
见下面的人都惊讶看来,他迅速恢复一派掌门的姿态,思忖道:“之前是戚某低估了离霄宫,那妖女在孤冥山来去自如,可见贸贸然去打探离霄宫是不可取的,我们应先做好万全准备……”
话题渐渐引去别的方向,许不矜回过头来见颜聿抿唇不语,心情低落。他拉着颜聿走出大殿:“我们走。”
“他们这些人,气自己拿连玑没办法,又妒忌你服下逢生丹,就把怨气都往你身上撒。”
“要我说,这就是懦夫行为!”
颜聿岂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安慰,抿起唇:“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
许不矜见他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道:“颜聿哥,你最近说谢谢的次数有点多,我都飘飘然起来了……”
两人转了个弯,面前是手忙脚乱的一幕。
戚庭月腿上的毯子被茶水浸湿,一个穿着简单粗糙的奴仆低头拿了条毯子帮他更换,掀开毯子的时候,势必要显露出膝盖以下的残肢。
许不矜以为戚庭月的腿只是无法行走,不想他膝盖以下的裤管空空,双腿并不着地。
被外人撞见这一幕,戚庭月眼中若含冰霜,冷冷盯着他的奴仆。
“少主,尘坷该死、尘坷该死……”他口口声声“该死”,整个人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看起来并不想死。
他很怕戚庭月。
但一般人就算畏死,也不会摆出如此卑微的姿态求饶。
敬畏。
许不矜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么一个词,对,这名奴仆对戚庭月心怀敬畏的。
戚庭月却没有过多理会他,他偏头看向许不矜和颜聿时已换了一副面孔,温文尔雅,疏离客气道:“两位怎么出来了?”
许不矜道:“里面太闷了,我们出来透透气。戚少主这是?”
“哦,让两位见笑了,这是我的贴身奴仆,负责我的起居生活,名唤尘坷,”戚庭月说着,对尘坷叱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许公子、颜公子行礼。”
许不矜发觉,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戚庭月都维持着他一贯良好的涵养,唯独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家奴格外严苛。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看向尘坷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蹙眉,说话也没有耐心。
尘坷眼神逃避,忙对二人俯首作揖:“见过许公子、颜公子。”
许不矜道:“客气客气。”
颜聿报之温和一笑,对尘坷道:“你这双眼睛生得好,明亮透彻。”眼神飘忽躲闪,却分明伶俐聪慧,机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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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困困~
预估错误,下一章上路。
第34章 心怀芥蒂
等许不矜和颜聿回到东峰,路过裴常儒那间屋时,听到里面小声议论着什么,看来大殿的议事也结束了。
走得近了,渐渐听到里头有人声道:“别都看着我啊,虽然我和他同行了一路,但关系没有好到有问必答的程度,问不出什么的。”说这话的是沐昀。
覃远志道:“自他来到落梅山庄,闭口不提从前之事,确实值得怀疑。”
苏春杏附和道:“刚才在大殿上,我嘴上是没说,但心里也偏向其他门派说的,离霄宫怎会如此好心把药给颜聿?说她与颜聿离得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就当时的情形,颜聿离她也不是最近的?”
许不矜脚下一顿。
越来越多含带埋怨的话,冷冰冰地从屋里传出。
在大殿,其他门派说起颜聿,落梅山庄尚能保持一致、护短对外,一旦关起门来,竟无一人真的相信颜聿。
胸口痛得一窒。
刀钝更伤人。听到这些,他一定更不好受吧。
许不矜忐忑地看向身旁,颜聿眼睫低垂,紧抿的唇白了一分。
不愿师父、师兄们继续猜疑、误会颜聿,许不矜轻颤的手推开房门:“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连玑早知道颜聿哥有心疾,当初在枫流镇,颜聿哥被毕石南打伤,她给的就是逢生丹。”他说着看向沐昀:“当时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