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沐屿深吸一口气,伸手慢慢抚摸上那些红印。
他不像叶秋,只会用指甲蛮力的去抠,把细嫩光滑的皮肤抠破皮,只是用指尖轻微的覆在那些红印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摩挲,仿佛一根柔软的羽毛,慢慢拂过平静的水面,带起一点细细的涟漪。
这样舒服是舒服,但根本达不到止痒的效果,叶秋不太满足,他回过头,难受道:“你再用点力。”
“力用太大会划伤你的皮肤。”时沐屿解释。
对于自己,他舍得心狠,锐利刀片划破手腕的血管也毫不犹豫,可对于叶秋,他希望给予最温柔的一切。
话虽这么说,但时沐屿手上的力道还是重了几分。
挠了许久,叶秋身上的痒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挠越痒。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沐屿眸色一沉,二话不说的把他的短袖往上脱掉。
“你干什么?”叶秋拽着衣服不让他脱,一副受了调戏的小媳妇模样。
时沐屿淡淡道:“衣服脱了,说不定有些跳蚤爬到了衣服上,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叶秋听话的脱掉上衣,然后又是短裤,最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
他按住/内裤,死活不肯脱。
时沐屿疑惑道:“你不痒吗?”
叶秋满脸防备:“痒是痒,但这个不用脱。”
鬼知道真把内/裤脱了面前这个流氓要对他做些什么。
时沐屿不再纠结内/裤的问题:“光脱衣服还不够,最好洗个澡。”
他指了指地上被叶秋扔得老远的衣服:“这些衣服也不能要了,全部换成干净的。”
洗澡意味着又要烧水,叶秋担心身上有跳蚤不敢穿其他衣服,只能待在房间不出门,烧水的事情自然而然落在了时沐屿身上。
时沐屿今天刚来,连水缸在哪里都不知道,楼上楼下找了两圈都没找到,最后成功把吴叔夫妻吵醒。
吴叔得知叶秋床上有跳蚤,猜想可能是家里的狗染上的。
吴叔家里养了条大狼狗,平日喜欢往床上钻,日常出门的时候都要紧紧把卧房门关严实,可能叶秋今天早上出门急,忘了关房门,让狗上/床睡了一下,把身上的跳蚤弄到了床上。
夫妻俩愧疚的帮忙给叶秋烧了一锅热水,大晚上的还要麻烦人家反倒让叶秋有点不好意思,水一准备好就抱着干净的衣服冲进厕所。
叶秋洗澡的过程中,时沐屿和赵婶把床铺收拾干净。
担心还有跳蚤遗留,床暂时不能睡了,赵婶拿出一张干净的凉席铺在地上,又重新抱来几床被子,让他们勉强凑合一晚。
重新洗完澡后,叶秋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但有些地方还是有点痒。
他和时沐屿躺在地上临时做的床铺上,一左一右的睡着,中间隔着的距离可以在躺下一个人。
叶秋背对着时沐屿,后背上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痒的感觉,他将手弯到背后去抓,手都弯麻了都抓不到。
叶秋慢慢回过头看了一眼,确定时沐屿没有睡着,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能不能再帮我挠挠背?”
叶秋的要求,时沐屿向来不会拒绝,压制住内心的欢喜凑了上去。
一开始,时沐屿还在认真的挠,可挠着挠着就变了味儿,手不老实的来到某个地方。
叶秋身体一震,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你要做什么?”
时沐屿并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云淡风轻道:“叶秋,我以为经过那晚以后,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
叶秋恼怒:“把你的手拿开。”
他想要掰走时沐屿的手,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力气在时沐屿身上根本不值一提。
“时沐屿!”
叶秋气急了低吼时沐屿的名字,但尾音因为他的下一步动作而发颤,连语调也跟着变了味儿。
生理上的快/感让叶秋放弃挣扎,陷入沉沦,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刚换好的内/裤又没法穿了,叶秋从激/情中缓和过来,回想再一次的疯狂,忍不住骂道:“时沐屿,你就是一个变态。”
他这话的意思本来是说时沐屿一个当后爸的人,竟然对自己的继子胡作非为,简直有悖人伦,太过变态,但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时沐屿什么点,他望着天花板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变态,一直都是。”
*
第二天一早,叶秋是被吴叔家的公鸡叫声吵醒的。
那只公鸡每天早上六点打鸣,比闹钟还准时。
时沐屿还在睡,叶秋发现,他好像每一次睡的都很沉,平时看着黑眼圈很重精神不好的样子,可是睡起觉来一点都不含糊,也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黑眼圈。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灰蒙蒙的一片,反正时沐屿早起也没什么事儿,叶秋索性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