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出征三个月了,我想你一定很想念纪听词吧?要不要四哥告诉你一些他的情况?”
时瑾玄没有答话,只是下手越发狠厉起来。
时瑾微冷笑,“难怪当初你把他藏那么好,我只是和他在留仙里看了场戏,就让你生他那么久的气,现在我知道了原因了,他的身体,真的很美妙。”
后面这句话时瑾微说得很刻意,即便知道事情并非这样,时瑾玄还是被激怒了,任何侮辱纪听词的事都足以让他失控。
“闭嘴!”
带着怒火的声线同极具暴力的冷剑一同刺向时瑾微,时瑾微被这股爆发力逼得直往后退,艰难脱身后,又迅速开始防守。
时瑾玄是真想杀他。
与此同时,四周传来的响声已经接近,士兵的冲锋声从周围传来,时瑾微心一凛。
那些蜂蛹而来的士兵,并不是他的军队!
他猝然看向时瑾玄,时瑾玄不断出招,好心解释:“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以为我手上的圣旨与你一样是伪造的?父皇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了,你自以为大权在握,实际不过都是父皇与我早就设好的陷阱罢了。”
饶是心里隐隐已经慌乱,时瑾微面上还是不肯漏出半点破绽,“想乱我心?时瑾玄,你什么时候那么没水准了,本王有那么好骗吗?”
时瑾玄:“是吗?那你觉得为什么南安侯在向父皇禀明一切之后,却仅仅只是被关入大牢?他犯得可是欺君之罪啊。”
此言一出,时瑾微终是流露出慌乱。
“因为他早就倒戈向本王了,”时瑾玄道,“不然,你以为纪听训能平安待在你身边?从一开始,你的一切计划就都已经被纪修誉告知父皇和本王了,时瑾微,你才完了。”
哐啷一声,时瑾微一个失神,手中剑被时瑾玄挑落,随后冰凉的剑锋便横在了他喉咙前。
苏将军见状,举剑高喊:“宸王已败,此刻放下兵器,不杀!”
声音横穿越野,属于时瑾微的士兵被震慑在原地,面面相觑许久,直到有第一个人放下剑。
很快,全场便被时瑾玄控制住,时瑾微被粗绳绑起来,眼神依旧透露着不甘,咬牙切齿对时瑾玄道:
“纪听词还在我手上,你要是不在乎他的性命,大可将我送进京去,只要我出事,纪听词一样活不了!”
时瑾玄垂眸斜睨着他,“四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同我对抗,竟到了需要靠用我妻威胁来保全性命的地步。”
时瑾微冷笑,“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啊。”
时瑾玄没说话,但时瑾微注意到他握着剑身的手有瞬间抓紧。
这说明,时瑾玄的确还没找到纪听词。
“怎么样?要杀了我吗?”时瑾微到。
时瑾玄沉了一口气,随后挥拳朝时瑾微打了一手,随后道:“你似乎忘了,你成了本王的阶下囚,京中现在可没人护着纪听训。”
时瑾微神色一僵,肉眼可见变得慌乱。
时瑾玄不再管他,踩上镫子上了马,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速速回京!”
纪听词和沈风努力赶着路,长久的奔波下,灰尘脏了他的脸,整个人看起来落魄不堪。
沈风身为侍卫,体质比起纪听词虽强,但眼下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被关久了,腹中滴水未进,长途跋涉消耗了许多体力。
为了不被时瑾微的人发现,他们走的还是崎岖的小路,如今天又黑,零碎的星光不足以提供光亮,这无疑又拖累了路程。
“啊!”
走到一处,纪听词脚下一滑滚落到一个沟里,沈风没能抓住。
“小王妃!”沈风跳下来,连忙扶起纪听词,纪听词左脚似乎动不了,一直伸手捂着。
“疼……”纪听词忍着泪花,话语还是染上哭意。
沈风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撩起查看,半途却顿住,犹豫几番后还是去掀起了裤腿。
纪听词的脚踝被乱石擦伤,看起来还挺严重。
沈风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去扯了几根草,揉碎后敷在伤口处,过程里纪听词疼的脚直发颤,却强忍着不哭出声。
沈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起来,随后对纪听词道:“抱歉王妃,眼下只能这么给你简单处理了。”
纪听词摇摇头,“没事…”
他拉着沈风费力站起来,“我们快走吧,别耽误赶路。”
看着他行走困难的样子,沈风磨了磨嘴唇,道:“属下背你您吧,这样快些。”
纪听词想拒绝,因为沈风看起来也很累了,可没等他把话说出,土沟周围的坡坎上忽然出现了十几个彪形大汉。
“哟,这是打哪来的公子啊?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搁着待着,要不要和哥几个回山里坐坐?”一个膀大腰圆,手拿大刀的汉子戏谑地看着沟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