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反复咀嚼这个词,越想嘴角的笑意越大,“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若是神真的存在那他期望的,期许的世界当真还能存在吗?
他自认背负着罪与罚的枷锁,自知自身的罪孽深重,他的手上沾满肮脏的鲜血,神又会怎么看待他,不,神若是阻碍他的理想,弑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杀机一闪而过,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蹲下身子,以仰视的角度看着自喻为神明的少女,“神明大人,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么。”
“嗯,不可以哦。”眼下青年带着几分玩笑的话确实触动了水和千惠,当面向她祈愿,她是可以听到祈愿者的内心的。
“你的愿望不可以哦。”
名字很长的青年,你的愿望神明不允许,存在即合理,这是世界运行的法则。
水和千惠眼底是属于神的一丝淡漠,“你的愿望很伟大,若真如你所期盼那样,毁灭之后在建造新生。”少女俯下身子,银丝如皎洁的月光垂落身侧祂说“世界不期许这样的改变。”
那样的代价也太过沉重了。
魏尔伦和兰波在身后注视着费奥多尔,看着他被充满陌生的大概为神性的少女轻轻挑起下巴,靠近,然后说出那番话。
魏尔伦本想上去拉开那个男人,可水和千惠身上弥漫的那种气息的时候他又停下来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妹妹不是妹妹,而是一位真正的神。
就像他体内也有那一面的存在,当他放轻警惕或者自主沉沦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他魏尔伦而是祂。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说出的话带着干涩的意味,“是么……我原来是在和世界为敌。”
嘴角虚伪挂上的笑意一点点拉平,正如他现在面临的绝境,也发生了异变。
一枚子弹,三枚子弹,上百的子弹飞向这边,被突然的攻击打岔,水和千惠伸出手正想拦下时,魏尔伦出手了。
重力磁场一变,子弹瞬间失去威力,纷纷调转方向,以加倍的速度飞向来时的方向。
就这么一个功夫,一只手无声的出现在费奥多尔身后,一闪而过的小丑面具让费奥多尔没有反抗的被手拉走。
然而在场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兰波更是直接封锁了空间,水和千惠也张开结界锁死这方空间。
果戈里在空间彻底封锁的时候已经收回手,他不想失去手臂,只能放弃救援费佳。
“有很多东西需要你来回答,你可不能轻易的离开呀,费奥多尔君。”水和千惠似乎现在才变回‘人’,乖巧的笑容挂在嘴边,这无害的模样看得兰波嘴角抽了抽。
这位小姐切换自如的模式,可真是有趣。
兰波转头望向魏尔伦,果然,魏尔伦满眼趣味的看着人小女孩。
子弹的攻击已经缓下,攻击的人似乎意识到这几个站在人家屋顶的不是好惹的。
又或许是被魏尔伦反击回去的子弹带走了生命。
然而,看似彻底逃脱无缘的费奥多尔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离魏尔伦最远的地方,也是小小天台的边缘。
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物体被天空上的直升机投了下来,在半空中变成骤然炸开,烟雾无孔不入,费奥多尔恣意的一笑,向后一仰,坠入湛蓝天空。
兰波正好想去追,就被身旁的魏尔伦拉住胳膊,其力道之大让穿的厚实的兰波都感觉到痛意。
“保罗?你怎么了!”
魏尔伦嗓子被不知名暴涨的力量堵住了,无法出声的他只好紧紧的握住身边的兰波。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也非常像暴走前的时候,但他还是想,想让兰波陪着自己。
在实验室的时候,没人陪着,有的只是冰冷的导管和机器手臂,他想要稍微放肆一点。
“嗬……快走!”魏尔伦到底还是不想,再一次把兰波拉到死亡线上,他这一次放过兰波了。
被魏尔伦推了一把的兰波身影勉强稳住,然而魏尔伦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暴走了。
比中原中也还有厚重多的重力磁场百倍千倍的向外扩散,以楼顶为中心,重力吞噬一切。
下坠中的费奥多尔都停在了半空,准备拉住他的果戈里也艰难的伸出手去触碰好友。
一切都被重力影响。
横滨的另外一端,中原中也停下脚步,捂着帽子回头看向暗红的天空。
恰在这时,森鸥外的电话也打到中原中也身上。
因为魏尔伦的重力磁场从楼顶出发,作为横滨最高建筑,五座大楼没一座独身事外,纷纷被重力影响,严重干扰了港口Mafia的日常运转。